新芽坚定而缓慢地点点头:“奴婢想得很清楚,上回还有这次都是尔雅与他说的,既然没用,不如……请夫人出面安排,叫我与那江大人说一说吧。”
这事儿躲是躲不过去的。
横竖江兴朝也是府里家塾考出去的,往后不碰面也不太可能。
万一江兴朝以后能出息,抚安王府又何必平白树敌?
新芽的考虑很周到。
丹娘答应了:“好,你既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去安排。”
有些事情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就像新芽的婚事一样,江兴朝心心念念就想要个答案,那新芽就给个答案。
翌日午后,丹娘特地命人将外院与内宅间的花厅收拾出来。
三面窗户大敞着,外头一片郁郁葱葱的春夏景致。
春红已落,浓绿依旧,日头灿烂炫目,如金纱一般铺满整个庭院。
江兴朝先到了。
他刚落座,小桃绿就给上了一盏茶。
紧接着新芽从门外进来,就立在距离江兴朝不远处。
他坐着,她站着,遥遥相对。
新芽面色如常,只有脸颊微微泛着点红晕,好似擦了鲜艳的胭脂,衬得那双眼睛越发黑白分明,干净纯善。
江兴朝忙要起身,新芽抢先一步开口:“大人坐着吧,我也就几句话。”
“你也坐。”江兴朝又催促道。
新芽根本不搭理这话,自顾自开口:“难为江大人这些日子惦记着,新芽在这儿感激不尽,只是……你我身份有别,并不是彼此的良配,还望江大人想明白,往后不要来了。”
“这话怎么说?”江兴朝有些急了,“你是在意你的身份吗?这好办,如今以侯爷夫人的身份,给你脱籍再容易不过。”
“脱籍,然后呢?”新芽把问题抛了回去,“奴婢比不得那些天生的闺阁千金,别说大户小姐了,就是稍微体面的读书人家,教出来的女儿也比奴婢强了百倍。奴婢原先也不识字,若不是夫人垂爱,怕是这会子也还是个睁眼瞎,更不要说诗词歌赋了,那是一窍不通。”
“或许,你如今可以说不在意,你毕竟还年轻,难保日后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若你官职一升再升,旁人问起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