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到蛮人啃食自己的血亲兄弟,那种冲击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知道他这份经历的同僚,自然不可能在此刻劝他放下仇恨。
更何况,大多数蛮人对于人族来说,本就是‘食人恶鬼’。
留之无益,自当杀之而后快。
栾信环顾一圈,淡淡道:“蛮人确实该杀,但反过来说,只要用得好了,蛮人也会是一把好用的刀。这大半年来,牧族的蛮人没少为咱们的差事出力。”
“牧族是牧族,蛮人是蛮人,总不能混为一谈。”
有人摇了摇头,对栾信这句话并不认同。
如果把牧族和蛮人混为一谈,一定是弊大于利。
“二者虽然不能混为一谈,可这新生儿又做错了什么?”
栾信挑了挑眉道:“就算蛮人生来就有罪,他既没有食过人,也没有做过恶,甚至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他本身又有什么错?”
“栾信。”
黄江冲他摇了摇头,“注意你的语气。”
这家伙越说越偏,是得及时拉回。
栾信却是冷笑道:“老黄,我栾信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大善人,这话不是为了蛮人崽子开脱,只是想叫他们记住,在监察司,有资格决定谁对谁错的人只有一个。”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除了夜主,谁也没这个资格。”
几名青衣掌事不再言语。
就连潘默都闭上了嘴。
栾信转过身,抱着双臂道:“现在怎么说,给这崽子续个命?”
黄江想了想,弯腰将那蛮人婴儿从废墟里抱了起来。
伸手逗弄几下,那蛮人婴儿立刻就用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力气还真不小。”黄江发现他的精神还算不错,沉吟一声,就渡了一丝温和的真气过去。
蛮人与他们的身体构造完全不同,体内不生纯气,就算将真气输给这婴儿也不知能否起到效果。
但在场都是耳聪目明的武夫,几乎能够听到婴儿的心跳声正在逐渐减缓。
他的生命体征岌岌可危,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那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拿真气试一试了。
然而就当他这一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