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红了,然后伏在卢氏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邵勋狼狈地出了正厅,再灰溜溜地出了大门,然后坐到裴十六身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扯了根草茎,毫无形象地嚼着。
“君侯……”裴十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今年有多少人过来修别院了?”邵勋问道。
“最先来的是司徒王衍家,东北边湖对岸的那片庄园就是了。”裴十六答道:“秘书监王敦经常遣人过问,显是两家合建的。但不知为何,襄城公主又在湖这边单独修了一座庄园,由其家令督造,快完工了。”
与公侯伯子男一样,公主有封地,有食邑,甚至有属官,主要是傅、令、丞、仆、舍人等,依食邑多寡,员额不定。
襄城公主司马脩袆的封地在襄城郡舞阳县,足足五千户。
有时候邵勋都觉得王敦不可理喻。
你一个吃软饭的,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呢?居然把富婆丢在半路,饭碗都不要了,脑子坏了吧?还是平日里经常受气,早就心态扭曲,对公主极其不满了?
唔,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公主的侍女都敢对王敦不恭敬,可想而知公主本人是什么态度。
“那边好像有不少人啊?”邵勋指着占地颇广的公主庄园,问道。
“襄城公主的家兵。”裴十六说道:“听闻公主将侍女分赐诸将士为妻,众人感恩戴德,为公主驱使。她又从舞阳县封地调来了一批庄客,总计千余户,上半年开荒,下半年就种了冬小
麦,也不知明年能有几个收成。”
“新辟之地就种小麦,襄城公主还真是果断。”邵勋赞道。
“听闻主持此事的乃公主傅程元谭,洛阳人。”裴十六说道。
邵勋一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石勒攻广平,太守弃官而逃。
邵勋与王衍书信往来,得知很多人不愿去河北,朝廷有意选程元谭任广平太守。
老壁灯甚至还向邵勋推荐过此人,说他虽年逾六旬,但颇有才干,打理地方绰绰有余。
邵勋当时嫌老壁灯看人的眼光不行,没回应,但现在又起了兴趣。
他的公府,确实乏人,空空荡荡,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