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邵勋说道:“明日便遣人来娉。”
裴康一窒,正要二度施法,又被邵勋打断了:“武帝初年,因战乱频繁,下诏鼓励寡妇改嫁,以实户口。而今战乱剧于彼时,我娉个寡妇又怎么了?你情我愿,又非欺男霸女。”
裴康无言以对,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转而说道:“老夫方才收到消息,洛水断流了。”
卧槽!即便真有心理准备,邵勋还是有些惊讶。
他当然不信什么谶谣。
大旱之年,洛水断流又不是不能理解。
新中国成立后,黄河还多次断流呢。
断流不是全流域没水,而是某一段没水,河床裸露而已。有些较深的河段,可能还积存着一些河水。
但他理解没用,关键是其他人怎么看。
此时老裴就用黄鼠狼看鸡的眼神看着邵勋,让他有些不自在。
“鲁公可知如此一来,有人就容不得你了?”裴康幽幽说道。
邵勋叹了口气,道:“我还是那句话,今年就该抗旱救灾,打个屁的仗。但我说了不算,刘元海硬要来,我也没办法。匈奴既来,朝廷就该好好迎战。听闻有使者快马前往凉州搬救兵,这就很好嘛。上下同心,匈奴并非不可战胜。但如果再出内乱,可就难说了。”
从理智角度来分析,他现在最大的利益、首要任务就是保住大晋朝廷,不要让它受到严重削弱,更不能让它倒台。
朝廷威望跌得越厉害,地方藩镇化的可能性就越大。
届时大家就不是朝廷任命的方伯,而是乱世争霸者,彻底没了约束,陷入无序混战,谁最危险?
不是匈奴,而是身处四战之地的邵某人。
司马越调动豫州兵从东向西进攻,匈奴从北向南进攻,割据荆州者从南向北进攻,关中南阳王再东出,你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
无尽的消耗战是非常危险的,一定要避免。
但世事总不如人意,总有人要搞事。而且这人还是司马家子孙,一点不珍惜祖宗的基业,反复拆台。
反倒是邵勋这个外人,在为司马家的基业操心,不希望它太快倒台,反复维护。
简直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