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拼命顽抗,有何意义呢?
当然他也清楚,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一个人单纯只考虑趋利避害,那也挺可怕的,总之他很无奈,但也不会公然反对父亲的每一步选择。
“阿爷!”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诸葛恢父子寻声望去,却见二女儿诸葛文豹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拉着妹妹文熊的手走了过来。
妻子孔氏正在院中指挥仆婢洒扫,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丈夫,眼神中满是关切。
诸葛恢父子对视一眼,齐齐收起脸上的忧色,露出些许笑容。
“阿爷,今天吃肉糜。”文豹尚未开口,五岁的文熊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父子二人皆笑。
诸葛恢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抱起小女儿,道:“喜欢吃肉糜吗?”
“喜欢。”诸葛文熊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外面的梯子,道:“阿爷和二兄要登高吃肉糜。”
诸葛恢哈哈大笑,道:“阿爷贵为四州都督,如何能行如此孟浪之事?不妥。”
诸葛虪从二妹手中接过一青瓷双耳壶。壶身尚温,里面是去年腊月里做的椒柏酒,正旦饮之,乃汉时旧俗。如今已所余不多,正合今日饮毕。
“就在书房用饭吧。”诸葛恢放下小女儿,吩咐道。
诸葛文豹应了一声,仔细检查了下铜炉里的熏香,看到快燃尽了,又吩咐婢女取一些新的过来。
“当年这些事可都是大姐做的,而今轮到二妹当家了。”诸葛虪笑道。
诸葛文豹抿嘴笑了笑,然后又有些惆怅道:“不知大姐如今在做什么?”
“想她了?”诸葛虪将案几上的杂物清理干净,放下两个酒碗,先给父亲斟了半碗酒,随口问道。
“嗯。”诸葛文豹说道:“我与大姐从未分离过这么久,甚是想念。”
诸葛虪给自己也倒了半碗酒,然后坐了下来,叹道:“大姐在建邺,应无大碍。三弟却在平阳,处境怕是要艰难许多。”
“三兄不是刚请人送信回来了么?”诸葛文豹奇道。
提到这封信,诸葛恢、诸葛虪父子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不过诸葛恢到底久经风浪,很快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