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卧铺真的只给高干住,高干亲属想住一下都很麻烦。
程惠想住倒是没问题,但是她基本只能自己住,多带一个人都费劲,因为其他高干会有意见,会找列车员举报。
没人管就算了,如果被举报,不符合政策的人就得出去,不然对方较真起来,告到有关部门,身份不够的人就是没理。
到时候还要连累帮忙走后门的人,这可能比自己被撵出去还严重。
她的担心完全合情合理,程薇的年纪一进去就会被人挑毛病,她再嘴上没把门的,真得罪人。
“好的。”宋伊娃道。
她好羡慕!她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好姐姐为她劳心劳力,出谋划策?程薇真是有福气!
他们厂长真是大度!跟后妈关系那么不好,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却这么好!
她感叹地出去了。
巧了,不一会儿她就接到了程薇的电话,果然如程惠所料,沪市几个工厂,程薇都拜访完了。
其实不是她想拜访,她还没呆够呢,她想拖一拖。
但是对方想送她走了!主动把图纸送她手上,不用她挨个拜访。
她拖了这么多天,自身脸皮还不够厚,就给程惠打了个电话。
宋伊娃如实转告完。
程薇立刻急了:“我才不要回去!一个月三四十块够干什么的?”
由奢入俭难啊!她体会到了一个月三四百块的日子,让她再过三四十的,怎么可能?
因为这些出差的人员随时需要补贴的原因,所以他们的补贴是一个星期一发的。
走的时候带一个星期的。
到了目的地给单位打电话,告诉一个合适的收款地址,下个星期的补贴会准时到账!
而且程薇住这么多天,玩这么多天,基本没花自己的钱,手里都攒下了小金库,她更觉得这个工作好了。
宋伊娃多嘴一句:“程厂长是怕你辛苦,从京城到沪市坐了几天车?累不累?”
人类是会忘记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痛苦的,这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程薇已经忘了自己在火车上的时候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了。
她现在心里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