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心意已决,当下便带着袁少伯、吕峤和四名亲兵,一行人轻骑简从,外出勘探地形。
他们以石邑为中心,骑马逐一踏勘周边适合伏击的地点,分析讨论战术。四名亲兵:徐来、徐兴兄弟、石靖、长孙明为将领们放风警戒。
石靖瞧着袁、吕二人郑重其事的态度,低声向同伴询问:“不算那些囚徒兵,咱们一共才五十个人,公主难不成以为咱们能一以当千?小姑娘这么天真也就算了,袁都头他们怎能陪着她胡闹?”
徐来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对了,你是临离开长安前才入府的,没跟着公主打过猎。”
徐兴笑着接话:“天真的是你。王公贵族狩猎,少则带二三百人,多则数以千计。而且也不是看见猎物就一窝蜂纵马去追,得提前勘探地形,根据猎物种类,指挥扈从侦查、诱敌、包围,将大批猎物驱赶进陷阱,而后一网打尽。其中运用的战术与上阵一般无二,只不过猎杀的是动物不是人。
公主自七岁起开始担当‘猎帅’,一猪二熊三老虎,她手刃过无数。春蒐、秋狝、冬狩,圣人次次都带着她去。这么算下来,她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比袁都头还要久呢。”
石靖出身寒门,从未参加过这些上层贵族的活动,不禁诧异地问:“为何要带女儿去?难道不应该带着皇子吗?”
长孙明耸耸肩,解释说:“贵族狩猎,原本就是为了练习征战。儿子要是能征善战,长大了会威胁到老子的地位,是以处处都要提防。女儿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宠溺,终归没有继承权。就说平阳昭公主吧,最后还不是解甲归田,乖乖把兵权交给父兄,最后绘入凌烟阁的功臣,是她的驸马。
公主聪慧貌美、弓马娴熟,圣人带她出去很有面子,可以放心炫耀。但十王宅里的皇子们,顶多就是玩玩击鞠、斗鸡,不可能允许他们带着大批禁军去打猎。”
徐来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你解释就解释,不要背后议论大王。”
宝珠争分夺秒,夜以继日踏遍正定周边可供伏击王承武的地方。然而,匆匆两日过去,任凭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都想不出避开他精锐骑兵的方案。她不禁怀念拓跋三娘那样武艺高强、收钱办事的刺客。
月上中天时,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