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兆默挟了片卤牛肉放入口中,又饮了一口醇酒,心中在慢慢回味和咀嚼这种难言的滋味,一时光阴一时心境。
昔兆默悄悄退出沈蔼堂,他想一个人静静,“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还是你有办法。”长孙瑾川吁了口气,重新落坐,自斟了一杯“高山流水”,轻呡一口。
尉迟南玦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这二人是敌是友?”坐在沈蔼堂暗处的叶柠秀眉微蹙,压抑住想出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尉迟南玦拿起酒杯,却在转眼间讶然失魂,他手中酒杯咣当落地。
尉迟南玦的眼直勾勾望向沈蔼堂大门入口,那里站着一个人玉树临风。
来人正是叶梁。
叶梁也听到了动静,她循声望去,即刻呆若木鸡,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兄?”
叶梁只觉天地不在,想见的人见不到,未盼的人却活生生立在眼前。
“小兄弟!怎么是你?”尉迟南玦由茫然若失,转为惊喜交加。
“小兄弟,别来无恙!”尉迟南玦冲到叶梁面前,喜不自胜,他拉起叶梁的双手,上上下下打量着,最后情不自禁地一把揽叶梁入怀。
“太好了!小兄弟!你毫发未伤,我们又见面了!”尉迟南玦像变了一个人,满脸充满欣慰和喜悦。
叶梁只觉如隔三世,恍若梦境。尉迟南玦的脸,熟悉到如同自己的左右手,这声音熟稔到如同耳语。这个曾发誓永不相见的人,现在紧紧抱着自己不放。
一股浓烈的情绪来自内心深处,幽幽的悲从中来,叶梁百感交集,“兄,兄台,你别来无恙?”她声音哽咽,有些惊讶而颤抖。
“你怎么哭了?”尉迟南玦慌了神,他伸出衣袖,帮叶梁抹去泪水。
此时呆若木鸡的,还有长孙瑾川,他的小鹰静静立在肩头,未扇动翅膀。
长孙瑾川从没有见过尉迟南玦如此失魂落魄,亦没见过尉迟南玦如此上心一个人,宛若这个人对他如珍如宝般,难以释手。
长孙瑾川盯着叶梁,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他为什么会在此出现?”长孙瑾川深吸一口气,两手交叉轻抚了一下肩头的小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