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撇开散在十数米之外的亲卫们不提,此时,就是姜韶华和崔渡相伴而行。
深山树林,明月当空,凉风习习。
一双少年男女并肩同行,不时低声说笑。这一幅画面,怎么看都透着旖旎。
其实,姜韶华和崔渡说的话很寻常,没什么男女之私。此刻,她正对崔渡说起十四县的县令。
“这么多县令,基本都是科举出身。像陈县令,当年就是进士出身。按着朝廷规矩,陈县令不该留在南阳郡做官。祖父当年颇费了一些心思,才将陈县令留在了南阳。”
“博望县的矿山,对南阳郡来说太过重要了,祖父只信得过陈县令。事实证明,陈县令确实是个能臣。这些年,矿山出产矿石稳定,从无一起暴乱之事。”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提大梁其余几处矿山了。朝廷派官员去管理矿山,挖矿的多是刑部大牢里的犯人。譬如上一回“冲击”京城城门的流民们,就通通都被送进了矿山。
官员们要政绩,压榨矿工是常事。至于工钱什么的,一文都没有。便是连最基本的饭食,也保证不了顿顿供应。如此一来,矿山里时有暴动,也不是新鲜事了。
南阳铁矿的安稳,可谓是独一份了。
崔渡由衷叹道:“陈县令确实是用心做事的好官。不过,这也是因为有体恤百姓的好郡主。”
姜韶华嫣然一笑:“闲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拍起马屁来了。”
“我可不是拍马屁。”崔渡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姜韶华被拍得心情大好,笑道:“就算你说的都是实话。其实,我都是学祖父行事。祖父在世的时候,时常教导我,做人要修身养德,要以己度人。百姓们想要的其实很少,不压榨不欺凌,能填饱肚子,安稳度日,就是百姓的好日子。对上位者来说,少些贪欲,多做些实事,也就是了。”
“说得容易,做来何其难。”崔渡感慨道:“贪婪是人的本性。做官的,谁不想升官发财,谁又愿意真正放下身段,为百姓着想,为百姓做事。”
姜韶华收敛笑意,轻声道:“所以,我恩威并施,用尽手段,让县令们都听我号令当差做事。做不来的,我就让他滚出南阳。郦县之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