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只要将刺杀平王的罪过按在他身上,姜韶华便能正大光明地处死他,顺便抄了淮阳王府的家业。既斩草除根,也不用承任何“人情债”。
姜韶华凭什么要放过他?
“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也能想得清楚明白。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放低姿态,百般恳求,只求活命。”
“我告诉你,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信你的鬼话。而是我不愿胡乱杀人。坐了龙椅,手掌皇权,便如持着世间最可怕的利剑。权力越大,越要有自制力,不能滥杀无辜。否则,便是走了歪路。”
“我堂堂正正地争来了皇位,不愿也不屑行这等阴暗手段。”
“所以,我会放了你,也会放了武安郡王。”
淮阳王全身颤栗,神情无比僵硬,想说什么,脸上的肌肉却不听指挥,连嘴都张不开。
姜韶华盯着淮阳王,声音平静和缓,却又坚定有力:“你们两人,各自写一份奏折呈上来。我在登基后,放你们离去。”
“他日如果你真的有谋逆之举,我便发兵平了淮阳王府,斩杀你满门儿孙!如果你不怕这样的结局,大可以试试!”
淮阳王浑身又是一震,依旧挤不出一个字来。
姜韶华没有再多言,挥挥手示意,宋渊叫了两个亲卫过来,将淮阳王和受了伤的武安郡王“送”回大牢。
武安郡王那边暂且不提。
淮阳王回了牢房后,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上,不言不语,也不动弹。
他的几个儿子,就被关押在隔壁的牢房里。父子虽不在一个牢房,却能隔着栅栏说话。
长子伸着脖子,焦急地呼喊:“父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不是要来取我们父子的性命了?”
其余几个儿子,也跟着哭喊起来。
淮阳王深呼吸一口气,沉声张口:“都别嚎了!”
“皇上亲口允诺,不会杀我们父子。过不了几日,就会放我们出去。”
儿子们有的长松一口气,有的喜极而泣。唯有长子最有城府,也最像他,听了这些话并未释然,而是急急低语:“会不会是缓兵之计?等我们出了京城,在半路上遇到‘盗匪’,照样死得干干净净,还不留任何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