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继续冷笑着说了下去:“武安郡王跋扈了一辈子,临了死得实在凄惨,连个全尸都没有。头颅被砍下,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了,曝尸荒野晒了几天,尸体腐烂发臭了才被发现。”
王瑾:“……”
瞧瞧,他在宫里只知道武安郡王被杀了。在府中养伤的父亲,却对武安郡王被害一事知道的清清楚楚,连这样的细节都知道。
王丞相瞥儿子一眼:“你父亲我纵横朝堂数十年,耳目消息灵通,你比老子差远了,且慢慢练着吧!”
王瑾不动声色地应了回去:“父亲消息这般灵通,儿子佩服。以父亲看来,皇上能不能猜到此事是太皇太后暗中动的手?”
王丞相冷笑一声:“天子年轻却城府极深,怕是早就料到太皇太后会出手。只做不知,顺水推舟。”
“看看现在,碍眼的武安郡王父子死了,彻底除了这个隐患。给了姜全父子六人一记严厉的警告。天子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
“这等心计!这等手段!嘿!”
王瑾低声道:“所以,皇上一直敬着捧着太皇太后,不仅是为了做样子。也是有实在的好处。”
最难干的脏活,有郑太皇太后主动出手,且做得干脆利落。对姜韶华来说,自是一桩好事。
可笑郑太皇太后,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被姜韶华当成了抹布还不自知哪!
王丞相哂然:“那个老虔婆,也就是占了身份辈分的优势。真和天子对上,根本不是天子对手。”
别嘲笑太皇太后了。父亲你也没强到哪儿去。纵横朝堂数十年,还不是一样被天子压制得抬不了头。
王瑾看了王丞相一眼,没有将心里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王丞相有些不快,瞪了过去:“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是宫变那一日受了重伤,不得不退。不然,有我在,皇上哪有这么轻易就坐上龙椅!还有你这个逆子混账,早早就投向了天子。闹得丞相党一分为二,现在哪里还有和皇上较劲的实力和底气。”
王瑾这几个月来经常挨骂,已经练就了充耳不闻的功夫,不疾不徐地应道:“现在朝中只有忠心于皇上的臣子,哪里还有丞相党太皇太后党。”
王丞相被生生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