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不在乎自己的前程,难道就不为家中子侄后辈考虑一二?”
最后这一句,精准地戳痛了蒋员外郎的软肋。
一个五品官,放在京城勉强算中等官员,皇上一句话就令他灰溜溜地调任进了内务府。他有什么资格底气和天子较劲?
太皇太后势力大不如从前,也没那么靠得住。
再到后来,安国公辞官去爵,家业献出了五成,匾额都被摘了。蒋员外郎就彻底悟了,主动和汤有银走动来往。
现在天子亲信杨郎中来办差,蒋员外郎也乐意给个方便,张口指点:“这么大的花销,内务府做不了主,定要禀报太皇太后娘娘,等娘娘点头首肯,才能拨出银子。不过,听闻娘娘近来凤体不适,闵公公未必肯将此事禀报上去。”
杨政满脸带笑地奉承一番,请蒋员外郎代为回禀。
蒋员外郎叹道:“我到底是外臣,不便时时进宫。隔十天半月,才有机会进景阳宫禀事。只怕会耽搁了杨郎中的差事。”
这倒不是故意推托,蒋员外郎进宫的次数确实不多。
杨政早知道此行不易,赖着不走,和蒋员外郎磨嘴皮子。
蒋员外郎没办法,只得出了个点子:“赵公公林公公都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杨郎中找到其中的一个,有人在太皇太后耳边吹吹风说说情,差事也就能顺顺当当地办下来了。”
……
“所以,杨政就去寻了赵公公?”
昭和殿里的炭盆冒着暖融融的热气。
姜韶华批了几本奏折,有些乏了,喝了一杯温茶,吃些点心,顺便听陈舍人八卦解闷,听到杨政被坑这一段,半点没恼,饶有兴味:“赵公公有没有帮忙?”
陈瑾瑜低声笑道:“赵公公胃口大得很,求他说情,可不是几句话就成的。听闻杨郎中私下送了一份厚礼。”
姜韶华失笑:“他也是,直接来见朕,朕还能不给他撑腰?倒是和周尚书怄气较劲上了。”
陈瑾瑜站在臣子的立场,就很理解杨政了:“皇上带了几个臣子进京,我和祖父在宫中当差顺顺当当,马耀宗出了外差进吏部,也算妥当。汤有银就更不用说了,在户部如鱼得水,深得纪尚书赏识重用。杨政本来就好攀比,去了工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