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鹤浊一锤定音,“受贿案一事暂缓,先查张秋怀。”
一行人忙了几日,藏在受贿案下更大的阴谋渐渐露出端倪。
从知道紫绒草与驻守疆外军队有关起,陈逢酒便一直状态阴沉,笑脸都不曾有。
他此时坐在大厅左侧,目光不善地盯着张秋怀和辛万里两人。
辛万里坐立难安,“大人,这是……”
青黛合上托孔太傅从皇城送来的急报,“辛夫子不急,您的案子已有眉目。”
张秋怀轻揉伤腿,不说话。
“张夫子,你房内信纸是谁所赠,紫绒草又从何而来?”青黛表情未变,简明扼要。
张秋怀陪笑,“是早年结识的一位官人所赠。至于紫绒草是何物,我不晓得呀。”
“胡说八道!”陈逢酒拍桌而起,“你不晓得紫绒草是何物,还敢偷偷放在学堂内供学子吸食?!我倒说这一堆小孩怎么会坏一窝!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
辛万里本听不懂几人对话,听到最后一句话,双眼圆睁,放在腿上的手止不住地颤。
青黛两指夹起皇城信件,“张夫子。天盛民间这四五年间不景气,青檀皮宣纸从去年恢复进贡。你那信纸崭新,如何说成是早年的呢?”
张秋怀恍然大悟,改口道,“是我记错了。是近年所赠!”
青黛一笑,温和不失锋芒,“如此珍贵宣纸,皇上赏给了谁,史官皆一一记录在案。敢问您的旧友,是当今皇子,太傅,还是……贵妃娘娘?”
陈逢酒面沉如水。
张秋怀叹气,“大人,我在奉州书院尽心竭力教书四载,偶然得了贵人天大的赏赐,我总不能到处说道吧。辛夫子没有,我却有,显得我多嘴了。”
“是了。”青黛指尖一动,展开另一张信纸,“如此武断,倒是在下的错。”
张秋怀暗中冷哼,面上恭敬,连道不是。
“那在下换个问题。”
“你认得大理寺狱丞张秋吗?”
张秋怀粗糙嗓音卡顿,“我……”
“天盛国边境小卒张怀,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