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更像是夫妻洞房的新房。
“嘶……哈……”
“嘶……哈……”
老龚粗重的喘息声忽然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慌。
“爷……”
“亲爷……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嗐哟,你咋个到没脑袋小娘子闺房了……自个儿上门送脑袋啊。”老龚完全恢复了,头上甚至有一抹血光,魂魄要比先前凝实的多。
“她不在这里吧?”我问了句。
“先前在……然后不在了,脑袋这次来的有点儿多,她一时半会儿,摘不完。”
“摘完了那些个脑袋,就来摘您的了,没脑袋的小娘子也没脑子,认不出您是您。”即便我没有和老龚多说什么,毕竟他一直跟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了解许多东西。
“椛祈和椛萤呢?应该没事?”
话语间,我走到了房门前头,伸手推开了门。
“小大娘子,小娘子都没事儿。”
“暂时……”老龚补了一句,显得有些惶惶然。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步入屋内。
先前通过老龚的视野,我已经瞧过一遍这屋子中的布局了。
如今一看,更觉得喜庆温馨。
径直走到了铜镜前头,我所站的这个角度,就和先前齐莜莜站着的位置一样。
瞧着铜镜中的自己,以及老龚皱巴巴,惶惶然的脑袋。
一时间,我又感觉到一丝丝冰冷萦绕而来。
“爷……您想收拾她……”
“可我觉得,她能收拾您……”
“没脑袋的小娘子,独守空房那么多年,又认不得您,怨气大的吃人哩。”老龚干巴巴的嘴皮上下碰撞,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没温度,更没胜算。
“怨气太大了,这劳什子的地方,上不接天,下不碰地……”
忽地,老龚一顿,喃喃道:“土、中、长夏、湿、镇、五……上不接天,下不碰地……”
“嘶!”老龚那嘶声,分明就是巨大的不安和惶恐。
他所说的话,比之前还要玄奥。
可有一句我听明白了,就是他重复话语中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