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萤从后视镜瞥了老龚一眼,眼神微微一变。
我眉头拧起,还是就那么看着老龚。
老龚才解释:“咱们走的时候,那小子的情绪虽然压着,但他的心可坏极了,心呐,爷,相由心生的喂。”
此间,老龚的神态表情变得极其精彩,煞有其事的模样。
“面如烟煤,两眼如泣状,泪堂有弃纹,口角歪斜,眼尾歪斜,俨如庙中泥鬼者,此人多苛刻严酷。”
“结合其周家遇事,兄弟死,爷爷亡,范桀是他捉住的救命稻草,毁了椛家,杀了爷,就是他的期望。”
“稻草抽没了,就得换一根,换一根……”
老龚砸吧砸吧嘴:“稻草能压死骆驼,一根都不能有风险的压在爷身上,要是椛家出点事儿,小娘子难过,小大娘子不在家,也得难受哇。”
一番话,老龚说的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甚至他眼睛都瞪大的像是铜铃般。
沉默两秒钟,我闭上眼。
前半截话,老龚所说就是相面的内容了,这属于算命术,字面意思我听懂了,是人的面貌模样。
的确,那天周彦神态变化颇多,一直是哭丧脸的表情。
老龚的断言更没有错,一字一句,都说在关键的节点上。
那我责怪老龚,便是我思虑不周。
不过,这也只是一小部分,倒不是我推辞,而是面相,人心,我看不见。
再睁眼和老龚对视,我道:“身上倒没有东西可以奖赏你了,范桀那里有女尸,你随意,不过,不该说的不能说。”
老龚的眼珠,顿时就放了光!
“嗐!失言了,失言了啊!”老龚嗓音都微颤,神态更极其兴奋。
“有用的!这风水先生,还是有用的!”
老龚的脑袋往上一跃,竟穿出了车顶,消失不见。
车内陷入了一两分钟的安静,椛萤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用这种方式奖励老龚,显神你也学坏了。”
“赏罚不分明的话,鬼心迟早会离散的。”我和椛萤解释,说:“况且,范桀一辆车待在后边儿,总得有双眼睛盯着,不能因为他表现的怕我们,就放松了警惕,老龚眼神毒辣,下手果断,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