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只是视线瞥过门牌号,没有露出我是第一次来的生僻感。
径直走入街道深处,到了七十七号平房门前停下。
相较于其他破旧房子,这一间窗户正常,门除了脱漆,依旧完好无损。
踏步上前,我推开了屋门,径直穿过这房间,做出轻车熟路的模样,走至内墙边,掀开了门帘走进去。
外边儿是平房,内里却别有洞天,是个紧凑的小院。
院内一侧栽种着一簇南竹,细长高挑,在月光下形成了一大片竹影。
一张石桌上,摆着紫砂壶,不过长年累月没有人使用,落满了灰尘。
紫砂壶旁,一柄同样落灰的拂尘,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我站在院中,不动了。
抬手,指了指正对着我的一道门,尽量回想着老秦头走时,我内心的悲伤。
当那股酸涩的感觉涌上来时,我稍稍闭眼,低喃:“师尊的薄棺,就在里边儿,只不过,如今的师尊,恐怕面目全非,他身中剧毒。”
“毒?!”何忧天脸色微变,他本身是在看南竹,视线又扫过拂尘,眼中有悲哀,此刻,那悲哀情绪,成了警惕,还有一丝丝怒!
“小师弟,我知晓师尊之死,肯定不太正常,他当年忽然离开观内,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他是被毒杀的?那你可知道,下手之人,是谁?”何忧天语速极快,字句铿锵。
默了片刻,我摇头说:“不知道,我被师尊收下时,他已经身患剧毒了,没有多久,他便毒发身亡,我收敛了尸身,准备安葬,结果……他尸身溃烂的很快,毒性太过猛烈,我不敢多碰,甚至师尊的东西,我同样不敢多碰。”
抬手,我指着拂尘。
何忧天露出一阵痛心和悲哀之色,往前走去。
那七长老同样面露悲哀,跟在七长老身后。
丝焉低着头,显得很庄重,没有任何异动。
等何忧天和七长老推开那道门,进去时,丝焉才小心翼翼瞥了我一眼,眸子中闪过一丝情绪……是疑惑茫然,同样还有一丝丝钦佩。
我晓得,她疑惑茫然的是我情绪变化,钦佩,就是我撒谎不眨眼?
微嘘一口气,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