觯回头看向白虎,却没有得到应答。
远远的,小神巫的祭舞更加优美了,草叶在她的身上颤动着,那一瘸一拐的舞步坚定而虔诚,别有一番……气度。
"她,需要一只合脚的靴子……"
白虎这句突兀的话,把觯逗得轻笑起来。
"她的祭服,也太草率了些。"
白虎又来了一句。
觯回头看向它,却发现白虎仍定定地看着巫祖,目光里露出了一丝狡黠。
"我看到她趴在草海的雪里折草叶,手上满是血。没想到她是要穿戴它。"
白虎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
"其实天地神明在乎的,是她心里的虔诚,她愿意为天地而歃血,不惧流血不惜性命。这就是最好的。这么在乎仪式感,她是太认真了。"
白虎转头凝视着干觯,又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不过,她确实是该有一身儿好衣裳了!"
白虎轻轻地说着,似乎很是意味深长。
干觯苦笑了一下。作为大楚巫首的女儿,作为神巫的继任者,巫祖曾是多么美丽尊贵啊!而此刻,她像是一个乞儿,伤病缠身衣食不保。
"我们几个为什么要到鬼谷来?"
觯转身跪地,郑重地向白虎问道。
"不要向我下跪。记着!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以外不要向任何人任何神下跪。"
白虎的语气极为严厉。
"觯,你的路还很长。凡事扪心自问而无愧,便是顶天立地一男儿!不要看轻了自己,也不要太看重他人。"
白虎轻声地说着,目光平静却威严。
这些话如震雷一般直钻入觯的心里。他起身向白虎深鞠一躬,又躺在了它的身上。
"我们为什么要到鬼谷来?何为祭天啊?坠崖时是你救了我们吗?那股风是你吹的吗?"
觯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所有的疑问。
"救你们的,是被巫祖打到半死的那条蛇!"白虎回答道。
"啊?!"
觯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会懂的,只是需要时间。"
白虎悠然地补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