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陷入了冰寒。他纠结忧伤,尤其是把那珠子也还了去,他觉得筋骨仿佛被自己用力抽散……最后的一点儿念想也弄丢了,他生无可恋。
婚帖的回应,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只是很想说一句:我是认真的!而已,罢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去亲槐香,他并不全然明白。而烨为什么会恰恰好看见,他似乎瞬间便了然,可他根本没有心力去在乎了,烨的泪水和疼痛已杀死了他,他焚尽了最后一点欲念……
心如死灰闲来无事,生场病吧!殷筝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哪怕连那喘息都不想要了吧,太累太烦!他不想见人,什么都不想干,足足三天他越睡越懒越睡越软越睡越困倦。他想起了阿娘抽打他的感觉,还有那一声悲嚎:"你个没用的!贱骨头!"他回到了从前的度日如年……
"你这是要死吗?"
金蟒终于发话了。
"不如,先到梅树下烧了自己的那一撮毛发,这样就什么也不会留下……"
"死吧,我帮你。千刀万剐挺合适,以泻你这心头之恨?要不就在梅树桠上上个吊玩玩儿?囫囵个儿的把自己都给了她?"
"齐国还盼着你呢……"
一滴泪水从殷筝的眼角滑落而下,他感觉着它冰凉的行迹,想起了烨的眼泪。
"烨,你竟在我的面前哭了吗?你知道我也会哭的吗?你会为我哭吗?我,贪心了呀!"
殷筝的悲思凝聚成了一滴泪,凉凉地挂在了烨的腮边,自己的唇下。
"去把自己的头发要回来,那是齐国王族的发肤,是公子殷筝的纯情,莫错负了流水。烨的家主到了,去见见她,兴许齐国真便有救了。指着我,成不了。"
金蟒深沉的低语中,的确隐含着无奈。
殷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嘶哑地问道:"你是说……巫祖吗?"
"是啊!不止呢,鬼谷全员出动了。"金蟒答道。
"怎么……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吗?"殷筝惊诧了。
"是!"金蟒答道。
"什么事?"殷筝问道。
"你猜?"金蟒答道。
"鬼谷要诛秦了吗?"殷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