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养家糊口,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严母沉着脸不再说话。
车厢里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卓景然为卓景叶着想,不想两家人刚见面,就闹得不愉快,于是找话题,打破眼下的尴尬,“婶,家里都还好吗?严叔的身体怎样?”
见卓景然问话,不等母亲说话,严兴芳抢着说道:“多亏我二哥这些年往家里寄药,我爸的身子已经大好,前年就能下地干活了……”
严兴芳还要往下说,被严母用手肘拐了一下。
严兴芳及时止住了话头。
卓景然听了严兴芳的话,抬头往后视镜里看一眼,正好将严母的动作收入眼底。
顾汐童见卓景然没话找话,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接过话来:“那就好 ,严叔的生活能自理了,严叔自己过得自在,家里人也少操劳。”
顾汐童的话说到严母的心坎上,严母长叹一口气,“谁说不是呢?前些年,老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自己遭罪,家里人也跟着劳累。
伺候一个瘫床的人,那份辛苦,我是尝够了。
要不是 老严瘫到床上不能动弹,咱们家 也不至于让兴业去那么远的地方当知青,说到底,还是我们做长辈的亏欠了孩子。”
在严母看来,儿子不去宁县当知青,就不会娶个带拖油瓶的二婚女回来。
顾汐童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转头看向严母,笑着问道:“我听婶的意思,是后悔让兴业去宁县做知青了。
你刚刚不是说兴业的工作好吗?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严母被顾汐童一噎,才反应过来,自己自相矛盾了,不过,严母反应极快,接着说道:“孩子是父母的心头宝,谁家父母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
我家当时情况特殊,兴业他爹出事了,我又没工作,小的小,老的伤着。
光靠老大那点工资,没法养活一家人,没得法,才让兴业去当知青的。
好在我儿孝顺,到宁县第一个月,就给我们寄口粮,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断过。”
家里多亏了儿子,才有起色。也委屈儿子,娶了个二婚女。
后面的话,严母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