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分辨发生了什么！
黑红色的虚影占据了一切，它们像蛇、像豹、像导弹、像电饭锅、插头、成人玩具、子弹扭曲盘旋着攻击他的脑袋和神经。
里尔的大脑在疼痛中不停运转，不停发出指令，渴望像平时一样用设备和逻辑分清现实和赛博空间：
当他控制手指划过墙壁，触觉、听觉和视觉都会进行回馈；当手指划过赛博空间中的数据，电流会对大脑进行直接的刺激，越过感知器。
但这次不行了：
他的生物眼瞎了，他的义体也残破不堪，精神更是像身处风暴——
“咱们顶不住啦！”
奇怪的金属音刺入他的大脑，其中一句听上去好像是某个熟人的声音，乔斯达，或者布里克？
这是现实，还是游荡在赛博空间中的砸音被他监听到了？
逻辑的建立需要基于公设，就像数学的建立需要基于公理，没有一个基准，他没办法分清现实和赛博空间
“里尔！”
v的声音一下子刺进里尔的大脑，这就是他需要的公理！
脑袋被拍了个大逼窦，里尔瞬间清醒，哪怕他的大脑中仍然是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前路，他却依然知道自己被拍的瞬间，传来的数据和信息一定是来自现实中的接触！
这不一定对，但是他唯一能做的。
“呃我们进来了吗？”
v一刀撕开大麦的底盘，扶着里尔起来。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进来了，好他妈热继续在这呆着要被烤熟了，我们得下去了，还认路不？”
大麦现在也处于混乱状态，不过好在作为里尔最后一个编写的ai，它的核心组件有着非常不错的防攻击设计，而且是物理上的防攻击设备。
大麦核心已经断开了对车身电控平台的链接，变成了手操操纵杆的ai
不过车子现在本身就超级战损，操纵杆完全没用，也不太可能直接就飞出去。
切开底盘，v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现在被卡在了燃烧的废墟上，看起来像是建筑第一层的房梁上。
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倒是被炸得门户大开——
门被炸得变形了，恰好能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