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风,凉人心。
长明灯,绝人欲。
福宁宫闭门闭窗,沿墙排布的蜡烛将大殿照得仿若白昼。
皇后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趴在铺着锦褥的台子上,面前是一个天青釉酒壶,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油润的光华。
她冷漠脸上是冷漠的眼,冷漠的眼里放射着冷漠的光,吱地一口将与酒壶成套的天青釉小圆杯里的酒喝光,又去抓前面的酒壶,没想到这一抓竟抓了个空,视野中出现两个酒壶,慢慢分开,慢慢聚合。
皇后摇摇头,把脑子里的醉意晃去一些,确定视野不再模糊,又去抓,这一抓,抓住了,然而叫人失望的是,酒壶很轻,似乎空了。
她不信邪地举起来,仰头张嘴对准瓶口,手晃了又晃,摇了又摇。
没有。
真的涓滴不剩。
“没酒了,又没酒了……翠禧,翠禧……”
叫宫女没人应。
“曹京,曹京……”
叫太监也没人应。
“一群没用的东西。”
皇后恨恨地骂了一句,解下挂在腰上的酒葫芦,拔开盖子,往嘴里咕嘟咕嘟灌了两口。
“皇后娘娘,一人饮酒多没意思,我陪你喝几杯如何?”
当这个陌生的声音钻进耳朵,皇后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喝醉了,但是当一個人影走到她的面前盘膝坐下,从她手里夺走装酒的酒葫芦,举起来放在嘴边闷了一大口,她愣住了。
呵……
“这皇宫的酒就是比外面的酒够劲儿,够香。”
皇后把头晃了又晃,把眼睛揉了又揉,把脑子里的醉意挤了又挤,发现对面那道人影依旧在,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福宁宫有陌生人闯入!
当年陈萍萍带着黑骑将她全族三千多人杀光的一幕在眼前浮现,她猛然张口:“曹……”
后面的“京”字没说完,她的嘴便被人捂住了,与此同时,一只手掌抵住她的后背,体内似乎注入一股热流,绕着经脉游走片刻,晕人的醉意竟缓缓缓缓消失,视线和头脑都变得清明起来。
如果说刚才是九分醉的话,现在已经只剩五六分醉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