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你说他为什么要找死,他不会蠢到不知道朕会生气。”
阿房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干咳两下掩饰尴尬。
“少年心性,狂妄点才正常,某人年轻的时候可比他有魄力。”
“那位身处囚笼中的少年,却敢拐走赵国权贵家的女儿。”
“你替我问问他,刀斧加身时,他可曾害怕退却过?”
始皇帝无语,眼眸中的戾气逐渐消散,回忆起往事忍不住勾起嘴角。
“朕我、我说不过你。”
“不过,我可以替那位少年回答你,他从未有过一刻后悔。”
“他答应过的后位,女孩坐不上,那就谁都不要坐了。”
阿房视线落在高台上,看向江宇的眼神闪闪发光,她看到的是另一个少年。
那时,同样处境险恶,同样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
“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心曼儿记恨你一辈子。”
“你不在时,她受的委屈够多了,我不忍心看她难过。”
见始皇帝身上戾气淡薄,阿房说话少了些许顾忌,言语中也不再称陛下。
始皇帝视线落在女儿身上,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她刚刚苏醒时的画面。
小小棺椁中,一堆残破枯骨,四肢、头颅、躯干散落着。
能量凝聚,血肉再生,凄厉痛苦的哀嚎响彻整晚。
生前受过的刑罚,那一晚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千年前,若是他可以多活几年,若是他安排好继位者,曼儿也不至于有如此结局。
该消亡的人苏醒着,该苏醒的人却只剩下一堆白骨,一把残剑。
扶苏自刎时,心里多半也是会怪他昏庸无道,识人不明。
他不愿苏醒,想来是对自己的父皇失望透顶。
东巡时,那一道亲笔写下的传位诏书就带在身上,小心保存在玉匣中。
纵然化身尸将,他依然记得清晰,诏令上明文写着传位于公子扶苏。
秦国够大了,不需要太激进的继位者,与之相比,更需要一位守成的仁君。
服众的仁君,可以让那些厮杀一生的大将安静下来,少些戾气。
蒙氏、王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