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淳华当时专拣巨木砍伐,这落地的木头都是死沉死沉地,还是歪七扭八叠作一处。裴卢联军虽然人多,也搬了两刻多钟才将这些庞然大物都挪到一边去,还累得呼哧带喘。
裴卢二人没有官方将领高高在上的臭毛病,都是跳下来亲力亲为。裴新勇挑走掌心里的木刺,转头问卢耀:“还行吗?”
卢耀先前与吴绍仪打过一架,多处负伤流血,伤口早又裂开,现在走路都瘸;他又率众攻打西山车阵,然后一路策马狂奔至此还要当力工,就是铁人也乏了,此刻不仅直喘粗气,两边太阳穴也突突直跳,脑海里微微眩晕。
但面对兵力两倍于己的裴新勇,他知道此时万不可示弱,因此笑得漫不在乎:“好得很。”说罢一指前方,“起雾了,赶紧追,晚了就追不上了。”
趁着裴新勇转头的工夫,他悄悄给自己塞了两颗提气补血的丹药。
山里的雾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众匪刚上马,白雾就扑面而至。大伙儿只觉头面微湿,像三月的春雨打在脸上,朦胧细微。
别看旷野如仙境,不一会儿衣裳尽湿。四下里白茫茫一片,一丈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两位将军心情沉重,雾汽太重就导致视野不清晰,影响马速。
“这雾倒是帮了官兵一个大忙。”
众匪顺着下坡急急追去,路过一棵歪脖槐树。
就这样,一刻钟过去了。
雾境当中,要走近才发现周围的景观似曾相识。
于是,又过了一刻钟。
马行踢跶,走到槐树边上停住。卢耀看了看这棵老树树干上的刀痕:“我们又走回来了,第三次!”
手下押过来一个村民,这是他们从仙灵村抓来当向导的。
“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吓得面无人色:“我也不知道啊大王,哦不,将军,这条路我走了几十年,按理说闭眼也不会错啊。”
“鬼打墙。”裴新勇的脸色不好看了,“这是官兵布下来的迷魂阵。”
简单来说,就是个迷宫。
摆脱追杀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自己要是走不快,那就想办法让追兵变慢。
“这种迷宫都有个阵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