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誓言的束缚,他只觉满身松快。
这才叫活着。
过去几年,不过是行尸走肉。
一个时辰后,马车走到邬家庄。
这庄子隐在林场附近,远离官道,除了迷路的旅人之外,几乎不会有生员随便靠近。
虽称是“庄”,实际上是个寨子,外头整整一圈刺头对外的拒马桩,那是想把强盗匪徒都拒之门外。
伍青露面呼喊一声,庄内有人出来搬动拒马桩,供马车进入。
洪承略下车,在伍青引导下,先将妻子安顿到就近的小木屋中。
屋子虽小,设施一应俱全,比他在白鹿镇的破房子好多了,甚至床尾烧得正旺的炭盆都是个地炉,边上一圈儿石护栏。
虽说这里十几栋或大或小的木屋静悄悄地,洪承略还是能觉察到,里面都有人。
待他安顿好妻子,伍青就领他去往中间的木屋。
门一开,里面十余人同时起立。
伍青引荐:“各位,这就是主人心心念念的洪将军。”而后对洪承略道,“我们潜入夏州,这些都是各队首领。”
双方各自见礼。
洪承略也留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蓝袍文士,脸上戴着面具,既不出声也不起身见礼,膝边还蹲着一只棕毛猴子。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比普通猴子大了一圈,也壮了一圈。它一边搓手烤火,还把几个毛栗子往火边推了推,很有灵性。
伍青引双方坐下,而后道:“我们有三支队伍被夏州军截击,他们将战绩放大十倍,四处吹嘘。夏州人深受愚弄,以为新总管带来了新气象。对了,夏州的新州官已经到任,叫作贺淳华,年元帅与他有杀子大仇。现在这消息已经递到年元帅那里,他命我们设法截断粮道。”
“马上开春了,如果让赵盼的军队挺过这个春天,等夏粮收成,战线更不好往南推。”
就算伍青没有申明,在座的也很清楚,鸢北的战斗成果大大低于预期。伍青看向洪承略,“洪将军,我的主人向年元帅举荐了您。年元帅希望由您领导接下来的行动。”
希望?年赞礼想试一试他的成色罢了。洪承略点头:“好,有沙盘吗?”
当即有人掏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