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儿准是最难走的山路,正常人骑马都颠得p股发麻,何况百里庆这些最怕颠簸的重病号。晃几下说不定伤口重新裂开,又有生命危险。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觉洪承略捕风捉影,是小题大作了。
洪承略也不生气,只问他们:“那依你们之见?”
“再派人去白鹿镇,打听清楚。”
洪承略并无异议,甚至笑了笑:“行,那就这样办吧。”
这两名将领觉得,洪将军仿佛还挺和气,不像传说中那么杀伐果断、不容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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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等人在老汉带领下进山了。
这老汉姓单,不擅长骑马,贺灵川甚至替他雇了一辆马车,免得他还没到地方,那一身老骨头就先散了架。
“那个矿坑,我有十年没去了。”单老汉趴在窗边辨景,唯恐错过小路。“洪先生是个公认的好人,我老太婆顺他家东西,他也没太计较,经常进山打打野物,还分给我们一点。我记得他打过一回大野猪,真大,得有五百多斤。他也不吝啬,都分给胡同的邻居。唉,真没想到啊,他居然会给浔州人干活。”
洪承略是给浔州人打工么?分明是去当浔州人的头头,单老汉不清楚而已。贺灵川信口道:“你们这山里的野味很多嘛。”
“从前满地跑,这几年越来越少,进山一整天要是能捕回一只兔子都是老天赏脸。”单老汉摇头,“有一回洪先生进山两天,空着手回来了,说山林里空空荡荡。”
“都被吃光了?”他们走了这么久,的确是一只野兔也没见着。
“是啊,这几年地里收成不好,官府要钱又凶,大家吃不上饭不得想办法吃别的?”单老汉忽然伸手一指,“就这里,进去!”
他指的地方没有路,只有浓密的草丛。焦泰抓着砍刀上去嚯嚯两下子,砍掉一堆长草叶子,才见到里面好像勉强有条小路,但小树林立,看起来都是这几年新长出来的。
“果然是这里,瞧,我在那块大石头上刻了印记!”众人一看,矮槐旁边的黑石上果然有小刀划过的三角形标记,虽然被青苔盖满,已经不太认得出来。
“以前我们下工回镇就抄这条近路,能快上半个时辰!”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