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贺灵川盯着自己手背发呆,不由得又问一声:“贺公子?”
贺灵川随即回过神来,微笑道:“过奖。”
方灿然一抱拳,贺灵川就见到他中指上戴着一枚红色印戒。
印戒本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这枚印戒的形状、大小、色泽,以及上面的图案,贺灵川敢说自己前几天才看过——
这与邵坚的印戒如出一辙!
不,应该说很可能就是同一枚,因为印戒上镌着个海螺的图案,螺纹正好是五圈。
邵坚还给他介绍过其中的门道:自己首创商会,印戒才是五纹螺,商会其他人的印戒上最多就是两纹或者三纹。
一个商会能有几个创始人?
横亘了一百多年时空,他居然又看见这枚印戒。
所以眼前这位金角将军的大管家方灿然,和当年的渊国流亡者邵坚,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不待他多想,方灿然递给每人一个荧玉手牌:“参与发卖,举这牌子即可。来,里面看茶!”
伏山越摇头:“不喝了不喝了,你先告诉我,仲孙家或者岑家来了没有?”
方灿然一怔:“仲孙家的大公子在天雨楼,岑家和大司农家尚未到来。”
岑泊清刚被都云使押解回都,他犯的事儿太大,大司农和岑家未必有心情来参加这次发卖会。
伏山越嘿嘿一笑:“好。”
仲孙家倒是来人了,仿佛是笃定不老药案查不到他家。
两人往含香堂里走。
敦园的建筑内饰自不必说,六百年都城讲究堂皇而又雅致,富贵不脱清隽,贺灵川走进去一眼就觉气韵非凡,但要说具体哪里不同,又到处都看不出来。
可能是天井里婆娑千年的古木。
可能是檐上精工细造的瓦当,每逢落雨叮琅作响如乐曲。
也可能是厅堂上那一幅巨大的玉屏,屏上旭日东升,照亮万峦金顶。这玉屏高一丈五,宽六丈,横跨整厅,气势磅礴。
屏上可是动图,白云翻滚,山峰涵翠,站近了都觉得冷气森森,仿佛云雾扑面而来。
贺灵川一看便知,这是松阳府的工艺。
松阳府在敦裕分舵的一小幅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