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鸡蛋碰石头,一般人不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总得有人干。”贺灵川盯着他,一字一句,“人人皆顾小利,则世间难存大义。”
“朋友的嘱托是什么?”方灿然抓重点。所以办案只是顺便,完成朋友的嘱托才是重点吗?
贺灵川笑道:“也就过来帮它办点事儿吧。”
“什么事?”
贺灵川看他好半晌,不答反问:“以方先生身世背景,去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留在灵虚城?”
方灿然是邵坚后人,光是这一重身份被发现,天神就能教他不得好死。所以他留在灵虚城,其实背负了莫大风险。
方灿然不答。
两人都沉默了。
交情尚浅,难以言深。
过了一会儿,方灿然转换了话题:“那么这些事儿结束之后,你又何去何从呢?”
“当然要溜之大吉了。”
“哦?”方灿然奇道,“那么多名门招手,你一个也不心动?”
“灵虚城与我八字不合,表面繁华,实则大凶,不是我久居之地。”贺灵川身负大方壶的秘密,不想长久待在天神眼皮底下。“再说,我得罪的贵人太多,就不留在这里碍他们的眼了。”
他又问:“对了,我很想知道,邵坚邵先生最后怎么样了。”
方灿然一愕。
“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枚印戒。它的材质普通,只加两分精铁,甚至没有储物功能。堂堂敦园大总管,有的是更好的宝戒可戴吧?”
方灿然看了看印戒:“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材质不重要。”
“什么才重要?”贺灵川问他,“遗志么?”
方灿然沉默好一会儿,终于道:“邵先生五十七岁那年解散了红螺商会;三年后,他在自己的六十寿辰之后出走,留书莫要寻他,从此下落不明;又过三年,有一头禽妖飞来报讯,他被人掳走、斩首,剥皮填草,罪名是阴渎天神。不过他在被捕后就抢先服毒自尽,因此没有祸及子孙。”
贺灵川闭上眼,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瓦罐难免井边破,邵坚最后果然求仁得仁。
虽说贺灵川早就预想过这种结果,虽说邵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