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都眯成了线。
两人又唠了会儿家常,她身体前倾,忽然声音放轻:“其实我今日赶来,有一桩事情要告诉你。”说完,左右看了看。
贺灵川了然:“我家的花园很不错,我领你到处走走?”
朱秀儿欣然点头,对身后丫环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不必跟随。”
两人循连廊走出去,徜徉花园。
晚春初夏的园子花红柳绿,不用多么高大上的植物,就连野菊都绽放得格外灿烂。
瞅见四下无人,朱秀儿才谈起了正事:
“你手底下原来是不是有个人,叫作孙红叶?”
孙红叶?
贺灵川脸色一动,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提起这个人。
“有的,我听说他前几天离开了,恰好与我失之交臂。怎么?”
“孙红叶与我有些交流,他的离开有点蹊跷。我来告诉你一声。”
“蹊跷?”贺灵川奇道,“他与你怎会有交集?”
“是这样,我幼时被拐卖,是家中内鬼所为。”朱秀儿提起从前噩梦般的过往,脸色还是有点发青,“我已经查出是谁所为,祖父也知道,但证据早被销毁,我已不能将她移送法办。并且、并且这样不光彩的内务,朱家也不想为外人所知。”
家丑不可外扬。朱家这种门楣,自然要维护声誉。
“你家什么都没做?”
“将他们夫妇打发出去了。”朱秀儿冷冷道,“但这样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就在十几天前,孙红叶来找我了,说愿意替我筹谋,报复我的仇人。”
十几天前?那大概是贺淳华举家刚搬到鸢都,孙红叶作为幕僚也跟了过来。
对于孙红叶的离开,贺灵川早觉古怪。距离他自己落水已经一年了,孙红叶这小子在偏僻的夏州也待了快一年时间,早不走晚不走,为什么偏偏回到鸢民都向往的国都才请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