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了流矢,仰天便倒——他的几件护身法器,在北辅城爆炸时、在撤军时就用光了。军医不敢就地拔箭,只封了周边穴道、放了麻药,请他回营后再作处理。
渡河未济,船上的士兵又鼓噪起来。
白魔吉用完好的一只眼顺他们手指方向看去,不由得一下站起——
他们在金梼前线的老营,居然也是烈焰四起、火光冲天!
「该死,该死!」白魔吉牙根儿都痒,说不清是恨的还是痛的。
他攻下北辅城后忙忙碌碌,对方则趁机去端他老营了。
姓贺的真阴险,一点亏都不肯吃。
但他在老营放了两千守卫,玉衡城派来多少人才能偷袭得手?
「划快些!」对岸的北辅城丢了,自己的老营可不能再丢!
待众人抬着白魔吉上岸奔近一看,来捣乱的玉衡队伍居然已经被打跑,营地人头攒动,都是提水、搜救、搬运物资的西罗人!
怎么会是西罗人?
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火光之中,有人从大营栅栏后头转出来,手中一柄缨枪。枪尖指到哪里,哪里的火焰就应声熄灭。
正是陆无双,身后还跟着两三名亲卫。
「白将军!」她一见白魔吉就大惊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陆无双回头一招,就有侍卫拎着青囊奔过来,要给白魔吉看眼睛。
这是她从青宫带出来的大夫。
「不、不必!」白魔吉已服用镇痛药物,还疼得直打哆嗦。伤眼之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你怎么…?」
「金梼国内叛乱已平,我带兵返回,恰好赶上两千玉衡军前来偷营。」她带两万西罗军返回,会同老营原本的驻军,刚好能赶跑偷营的玉衡人。
「对岸浓烟滚滚的地方,是玉衡人的北辅城吗?」她手搭凉棚望向对岸的火光,惊讶道,「看这火光…将军终于把它打下来了?可喜可贺!」
她刚从外头回来,又跟偷袭老营的玉衡小队捉了半天迷藏,对大河西岸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说得过去吧?
白魔吉本就是重伤之身,一听这话气怒攻心,往前走了两步正要开口,忽然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