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老百姓,顾思年单单停在了这位老妇人的面前。
因为这老妇人腿脚不利索,都还拄着拐杖,甚至双目失明,眼神很空洞。
“你,你是顾将军吗?”
“嗯。”
顾思年拉住了那双粗糙的手掌:
“是我。”
老妇人满脸欣喜:
“顾将军,如今谁人不知凤字营是琅州的骄傲?
咱们这些凤川百姓哪能给您拖后腿!
打燕贼我们没钱没粮支援前线,但老身还有一个儿子!”
老妇人拉过一旁的年轻人:
“顾将军,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年轻人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没见过世面,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红着脸喊了一句:
“参见顾将军!”
“多大了?”
“十八!”
“叫什么?”
“陈凌!”
“你爹呢?”
“六年前在外砍柴,碰见了燕军游骑,死了。”
“家里兄弟几个?”
“就我一个!”
“独子?”
顾思年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大娘,就这么一个儿子,留在您身边养老不好吗?”
这种兵顾思年不想收,收了老大娘就无依无靠,孤苦一人。
一听顾思年不收,老人就急了:
“我一个糟老太婆,随便怎么样都能活,大好儿郎闷在家里种田像什么话!
跟着顾将军为国效力,杀燕贼!为他爹报仇!
打跑了燕贼,咱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对,杀燕贼!只要能跟着顾将军,咱们都不怕!”
“将军,收下他们吧!”
这些凤川县的百姓们别的不知道,但他们知道顾思年是个好人,光是一纸租田令就让不少人受益。
“好,我收下了!”
“我全都收下!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凤字营的人!”
顾思年眼眶泛红,最终点了点头,高高抱拳道:
“凤川县的乡亲们,别的话我不敢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