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那间密室里,顾思年与第五南山随意而坐,正对那面嵌着巨大平板的墙面。
一块块刻着人名、官职的木牌在上面挂得满满当当,当初挂在上面的陶玉鼎、沙义等人已经被摘下,换上了沈儒这些新名字。
大浪淘沙~
官场远比江水要汹涌。
顾思年看着那面写着崔敦礼的木牌:
“这位崔大人对我的态度不可谓不好啊,言辞间还隐晦地提及了太子,说是我初来乍到,太子叮嘱他要多帮帮我。
若是我猜得没错,礼部应该是太子的人吧?”
“没错。”
第五南山点了点头:
“崔敦礼应该是最早投入东宫麾下的人之一,据说他以前与东宫的鄢轩甫交情匪浅,一直以来都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我说呢,一个正二品大员愣是陪我聊了半天。”
顾思年拖着腮帮子问道:
“那宋祭酒呢?东宫还是齐王府?”
“还真没查出来。”
第五南山一本正经的说道:
“安凉阁那边仔细地查了查这位宋大人的底细,他在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上足足坐了十年。
将军想不想知道,在成为国子监祭酒之前宋大人身居何职?”
最后第五南山还眨巴了几下眼睛。
“何职?”
“吏部左侍郎。”
“什么?吏部侍郎!”
顾思年大为错愕:
“吏部掌文选、勋封、考科之政,天下官吏的提拔任命都由吏部管,乃六部之首啊。
正三品的吏部侍郎乃是实权要职,多少人一辈子都上不去的位子,现在反而成了从三品国子监祭酒,只管教书,这分明是贬斥。
为何?”
“详细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第五南山苦笑道:
“只知道宋大人年轻时乃是有名的才子,第一次参加科考就是当年的状元,在吏部、礼部、户部都有任职,意气风发。
但如今的境遇,着实让人唏嘘。
国子监那边我也派人去打听了,这位宋祭酒虽然待人严苛,但私底下平易近人,毫无官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