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用身体替他挡住了子弹,否则那一枪,击中的是他的眉心。”林棉沉默了许久,低低开口。“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她抚着腹部厚厚的纱布,嗓音平静而悲凉。“当初我们都没有欢迎他的到来,甚至要用药物打掉他,他悄无声息地不出来。“叩叩——”这时,房门被敲了两下,钟雪提着果篮走进来。看到林棉,她眼睛一亮:“棉棉,你醒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林棉问道:“我睡了多久?”“整整两天,我都担心坏了,还好你没事,否则我可难过死了。”钟雪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她:“棉棉,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棉点了点头,视线绕着病房看了一圈,寻找不到时凛的身影。她目光落在陈让身上,问道:“时凛呢?”陈让停顿,神色犹犹豫豫,很不自然。“他还要跟我离婚,是吗?”陈让有些难受,不敢抬头看林棉。“跟着他,您太危险了。”林棉默了几秒,手指微微蜷缩。她动了动唇:“危险,还有比中了子弹,孩子流产更危险的事情吗?”陈让不说话。神色很是复杂,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今时凛被各种琐事缠身,自身难脱,姜菱虽然死了,他们不确定汪豫山还会搞出什么事故。这个节骨眼,每一步都是走钢丝。有他在的地方,林棉势必危险。他不敢赌。林棉不再看他,默默地转过头:“你转告他,如果他再不出现,我就真的不会原谅他了。”陈让低垂着头,转身离开了病房。钟雪坐在一旁,心疼地替她掖好被子。“棉棉,太爱了会很痛苦的。”林棉扯着唇角,自嘲道:“那怎么办,陷进去了,只能认栽。”……钟雪待了很久,因为还有项目,最后被一个电话叫走了。陈让被医生喊去签字了。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射进来,暖暖的,很静谧。林棉就靠在床头,一分一秒地等着。期间护士进来换了两次药,做了一次体征检查。她依旧等着,等了很久。从太阳落山,到月亮爬上来。又到月亮消失,天边泛起蒙蒙的橘光。外面还很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林棉伸出手,艰难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两份协议书,一支签字笔。她定定地看着那些协议,眸光比窗外的天还要暗。“嗡嗡——嗡嗡——”手机在这时候震动起来。林棉眼底一亮,看也不看,连忙接起电话。“你终于肯理我了?”“棉棉,咱妈刚才去世了。”是林铮的声音。林棉的手僵在半空中。“葬礼在明天,你回来吧。”林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