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坛旁边放着两个杯子,有一封信还被酒坛压了一个角。
宣帝此刻像是一个等待着被审判的囚徒,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拆开来信封上的一字一句,明明是他期盼已久的答案,此刻却宛如一道道利刃向宣帝袭来。
月桦在的时候从来不开口的情愫,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这一刻,宣帝已经全然明白了。
何其残忍!
宣帝尚未多年,早已心绪稳定,可是这一刻却有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明明已经离开,明明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却在一人已经离世的时候知道了二人曾经两情相悦过。
那坛酒还记得是情窦初开只是,月桦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妻是李家小姐,说是埋下等大婚的时候喝的,可惜这一埋便是许多年,因为林月桦没有娶到李家小姐,如今把这坛酒赠给宣帝,是因为在这些年的相处中,他们早已说不清是什么感情了,爱恨纠缠至死方休。
那天,宣帝抱着一坛酒离开了相府,回宫后便将自己关在寝殿内日日饮酒。
楚霁担心的同月白抱怨:“父皇也不知怎的,之前太傅离世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难受过。”
月白想当然难受呀,本来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现在是在已经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本是拥有的,可是谁也没说,也不知道。
“月白,如今你兄长的事已经结束,你是不是又要走了?”楚霁有些不舍的问月白,那样子活脱脱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让月白忍俊不禁。
这段时间因为宣帝不理朝政,导致楚霁十分繁忙,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出来找月白,所以他担心月白又要离开了。
“不知道,但是师兄说会过来接我,他没有来大约是不用去的。”月白狡黠的回答道。
楚霁当即就高兴起来,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他又开始抱怨起宣帝:“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能好,上次他已经将京城禁军的兵符给我了,我现在日日还要去教场看看练军。”
“我觉得,你还有一段时间要忍受,你想想,倘若是我离世,你多久才能够走出来?”
“呸呸呸……”楚霁连忙去捂月白的嘴巴,“生死之事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