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再走过去一些就是南疆的出口,祁殊到底还是赌对了,祁巽一开始就知道祁殊对趁着春祭放走月白,所以他当时考虑的也是让他放月白走。
祁巽私心里觉得,月白可以是宫廷中的尊贵公主美好的仿若琉璃玉器,或者是盛开幽冥河上的娲皇花圣洁美好,她可以是竹林中自由的风,却独独不应该淹没在南渝皇室的勾心斗角里,不应该被女帝摆在明面上作为筹码,也不能无端的在南疆作为祭品而死。
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要经历的,她值得一个如白纸一般的新的开始。
“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安宁的地方。”祁殊说道,“我不是答应过要给你一个未来吗?现在我兑现了承诺。”
“你不是说要陪我找到过去吗?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过去。”
祁殊摇了摇头:“我也是大巫,我不能离开南疆。”
“可是你放走了我,那你怎么办?”月白问道,他虽然不了解南疆的事务,但是每10年选一次的祭品一旦选出便不可能更改,生死蛊的时间不多了,她怕祁殊会死。
“我也是大巫啊,月白。”祁殊第一次抚上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谢谢你,让我这许多年第一次有人唤我的名字,让我找到了做人的感觉,我已经被遗忘了很久很久。”
祁殊的语气哽咽,但是动作却越发温柔,却带着不可商量的语气:“走吧,不要忘记我,我不想被遗忘。”
月白最后的意识就是那一对异瞳,可是那一双眼睛里的情绪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