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放下剑的手,却没有勇气去牵起月白的衣角,他们隔着重重符咒和阵法,可是人在阵法和符咒里面,妖却在外面。
如月白所说,她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可是却是给了易裢庇护的人,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的归处。
见到易裢迟迟没有答话,月白催促道:“你能做到吗?”
易裢点头,看着那一抹雪白的裙角,向自己靠近,最终在还剩下一尺的距离停下,目光一寸一寸向上看去,月白此刻在头顶龙珠的影响下,脸上开始有了一些鳞片,已经逐渐开始妖化。
但是这并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如果以前是开在冰山上的雪莲花高不可攀,是因为她圣洁,原本就高高在上。
而现在却如同深深的寒潭中不为人知的美人,危险神秘摄人心魄,让人甘愿为之赴死。
易裢从前不敢这样看月白,曾经是因为师徒之名不愿冒犯,后来知道结果多看一眼,便怕自己舍不得,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他只想把月白的模样深深刻进心里,如果这一面就是永别。
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心痛,可他早就没有心了,他的心脏处是一枚异火,奇怪明明没有心,为什么还是会痛。
“师父,我答应你。”易裢话音刚落,月白就转身走进了最里面的那一层阵法中,她刚刚走进去,里面的龙珠又亮了几分,印着地上画的朱砂阵法和墙壁上的符纸更加诡异。
在月白转身的时候,极地的青丝被风吹动,随着素色的发带飘散起来,发带带着几缕青丝离易裢极近,只要易裢一抬手就能够触摸到。
可是易裢仍旧是跪在那里没有动,可是他的眼神从没离开过月白半分,伸出去的手又缓缓放下,始终没有触及心中的明月。
有些感情爱而不得,甚至连触碰的手都要犹豫再三,以后许多次易裢想起来,都会觉得,爱或许就是那想触碰又及时收回的手。
“去吧,若我妖化后失去理智,掌门师兄他们如果不忍心动手将我……易裢你要记得,你亲自动手,杀了我。”月白最后的一句话,声音轻极了,但还是飘进了易裢的耳中。
易裢不可置信的抬头,豁然看向月白,对上了一双清新冷冷的眼眸,已经不再是平常的墨色中还有的深深浅浅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