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有啥矛盾不能在家里处理,非得闹到外面去?嚷嚷的满村皆知,给人看笑话,你俩谁能得了好?简直给老许家祖宗丢脸!”
许怀义抬手抹了把脸,诚心实意的认错,“四叔公,这事儿,我做的确实不妥当,给许家抹黑了,您教训的对……”
四叔公抚着胡子,脸色稍缓。
许怀义接着话锋一转,语气悲痛的道,“可是,四叔公,侄孙是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呀,但凡还有一线活路,谁想跟亲兄弟撕破脸、闹翻呢?我当初在家里过的那是啥日子,不需我再多说一遍,在座的诸位长辈眼明心亮,都该清楚,说句不好听的,当牛做马也就那样了,绕是当牛做马,我也没落得一点好啊,我被卖到顾家当上门女婿……”
“我也是爷们,我就算再窝囊,也要脸面,可我最后说啥了?还不是老老实实听了家里的话,用自己的后半辈子,给许家换了五十两银子和一箱子书?谁叫我是许家的人,他们都是我的亲兄弟呢,我认了!可我媳妇儿和闺女,不是许家的人啊,他们不欠许家啥,甚至,她们对许家那是有恩情的!可她们娘俩命悬一线时,谁站出来管一管了?连句场面话都没有,直接劝我放弃再娶一个,四叔公啊,您说,我承了岳父的恩情,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闺女去死,那我还是个人吗?”
最后一句,问的振聋发聩。
四叔公顿时一张老脸红白交错,半响,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当时,那情况,也是没办法,二两银子一副的药,咱们庄户人家谁吃的起?”
许怀义嘲弄的道,“可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束脩,我那五弟却交的起,家里远不到为了十几两银子就弄得山穷水尽,我大哥,在镇上当账房,每个月也能挣不少,再不济,还有我三叔,找谁借,也能凑出药钱来,只是不把我们一家三口当人,无心罢了。”
四叔公强撑着道,“那,那也不用闹到那个份上,有啥矛盾搁屋里说,有你大伯,还有我在,至于打整个许家的脸?”
许怀义做出一副强忍哀戚的绝望表情,“四叔公,我要还是许家的人,他们就是搓摩死我,我都认了,可我现在净身出户,是顾家的女婿,出来行走,代表的就是顾家的颜面,许怀礼欺负上门,我还得为了许家的脸面再忍气吞声继续当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