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雾。
衙役们呸呸的咒骂,“真他娘的晦气!”
银子没捞着,还差点得上病,要不是怕被传染,都恨不得冲上去踹几脚,就没这么憋屈过。
车厢里,许怀义从推开的窗户里,看着那些衙役越来越远,放松的靠回抱枕上,长叹了声,“可算是把这一关给度过去了。”
顾欢喜倒了杯热茶给他,笑着揶揄道,“喝两口润润嗓子吧,刚才演的那么卖力,辛苦了。”
许怀义嘿嘿乐着接过来,神情惬意的抿了口,调侃道,“我还没村民们卖力呢,比廖老爷就更是不如了。”
廖老爷才是演戏的扛把子,他差点都接不上词儿。
顾欢喜打趣道,“廖老爷为了护着自家银子,也是够拼的,没想到他做生意厉害,演戏也不赖。”
许怀义点头应着,“等中午停下吃饭,我找他取取经去。”
会演戏也是种本事啊。
顾欢喜也没拦着,只是提醒,“他要是给你银子当谢礼,你可别要,咱们这算是互帮互助,要是给吃的喝的,就拿回来跟大家伙儿一起分享,热闹热闹,回头我也准备点东西,有来有往,以后才好平等相处。”
许怀义“嗯”了声,“都听你的。”
等俩人说完话,顾小鱼才出声问,“爹,若是刚才没有瞒过去,衙役冲进来找茬,您会怎么做?”
许怀义认真想了想,“那也只能认怂了。”
顾小鱼瞪大眼,“真的?”
这不符合他爹一直以来树立的形象啊,这一路上,对待难缠的难民也好,对待凶残的野狼也罢,还有姚家的镖师拦路,甚至是面对山匪打劫,他爹都没怂,十几个衙役而已,就扛不住了?
许怀义翻了个白眼,“不然还能是假的?那是衙门里的正经官差,哪怕不入流,也是朝廷的人,跟他们翻脸,我不要命了?本来他们就打算无中生有的抓人,我再主动往他们手里递把柄,那不是疯了?”
顾小鱼哑然。
许怀义又道,“啥人能惹,啥人不能惹,为父门清儿,以后你眼睛也得放亮点,在势力不对等、身份悬殊的时候,该怂就得怂,避其锋芒不丢人,明知道以卵击石还冲上去,那是蠢,不是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