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许怀义却无比确定,户部定会同意他写的方案中的第二步,无它,他所在的赈灾现场,当京兆尹的衙役敲打着铜锣喊完那些话后,围上去打听的不少,真正动心的却并不多。
他估算了下,能有两成都算是好的。
当然,剩下的八成,也不都是不敢或是没能力去落户,也有一些还打着等开了春,再回原籍的打算,自是不想在附近村里扎根,毕竟老家还有房有地,不是那么舍得撇开的。
他夹在灾民之间,不光维持秩序,还不时的帮人解决一下困难和矛盾,忙的啥也顾不上,便也没发现扈英杰。
扈英杰倒是看见了他,但见他忙成那样,也不好上去打扰,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又找了几个人问了两句,便转身走了。
顾欢喜等到他回来,问道,“见到阿鲤他爹了么?”
扈英杰点头,“他在精武学院扎的棚子里,那一处最为宽敞,不但施粥,还有人在熬药,治疗风寒的,不少灾民去舀了喝,还有个济民堂的大夫在现场看诊,前头排了很长的队伍,看诊和药钱都免费,很多灾民跪在地上磕头,直喊活菩萨,我找人问过,济民堂只管免费出诊,但药钱,其实是由精武学院负责的……”
这事儿,顾欢喜自然知道,许怀义募捐到的那些银子,没用来买粮食,而是全部用在了药材上,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几万两银子压根经不住消耗,还是得靠户部那边来统筹,他这么做,只是‘抛砖引玉’,灾民们跪地喊几声活菩萨,这就是名声,是民心,有心思的人,定然会有所行动。
比如那几位有心争储的。
或许这事儿,要搁在旁人头上,还会不甘被人摘桃子,但对许怀义来说,那简直是恨不得立刻就有人来抢,啥名声民心的,他都不稀罕,只要能帮灾民度过这一难关,背后打什么主意都不重要。
“我看许三哥挺忙的,就没过去打扰,不过,赈灾现场井井有序,没人打架闹事儿,不用担心。”
“那就好,辛苦你了……”
扈英杰硬邦邦的接了句“不辛苦”,忍不住又问,“你还捐粮吗?我觉得这次赈灾还挺靠谱的,要是想捐粮为孩子祈福,可以直接拿给许三哥,那样就能保证粮食可以用到灾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