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爹周懋臣正襟危坐于主位,脸色严肃中带着一丝寒霜。
周孝桓低头倾首地在母亲凌君如和妹妹周若云之间的空位坐下,心惊胆战地冲周懋臣喊了声“父亲”。
周懋臣没有回应,脸色保持严肃。
凌君如见状,睨了宝贝儿子周孝桓一眼,又转头对周懋臣说道:“老爷,阿桓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周懋臣鼻孔里吐出一个“哼”字,用不悦的语气说道:“开饭。”
他说完话,并没有人动筷,直到他夹了一筷子菜到菜碟里,其他人才拿起筷子纷纷伸向菜盘。
持续五分钟,餐桌前无一人说话,也听不见咀嚼声,只能偶尔听到筷子和碗碟碰撞发出的细微杂音,由此可见周家的规矩之重,周懋臣的威严之深。
大约过了五分半钟,餐桌前才有人开口说话。
“父亲,我听说屯门那里有一家新制衣厂在盖厂房,规模很大,快要盖好的两栋工厂楼可以装下一千左右的工人,这仅仅只是第一期,后面好像还有几期工程。”
说话的人叫周孝赟,周家的长子,是周懋臣已经身故的正妻所出,年龄三十有二,完美继承了周懋臣的能力与野心,周家的粮油杂货和码头仓库生意自从被他接手后,愈发的壮大,他自己又成立了几家新公司和新商行,涉足不少新领域,为周家开疆扩土。
凌君如一听周孝赟的话,脸色微变,餐桌下的脚往右一伸,在周孝桓的小腿上踢了两下。
她急啊,周孝赟这个孽种欺人太甚,这样给自己的儿子上眼药。
周懋臣颇为看重长江布业,这份产业也由他亲自坐镇,而周孝桓在长江布业挂了一个经理的头衔,平时主要负责对外联系业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懋臣这是在为自己百年之后的分家做准备,两个儿子分别往不同的侧重方向发展,观察几年,然后视两人的能力再决定家产如何分配,平分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能力更强,能进一步壮大周家实力的儿子分大头。
现在周孝赟狗拿耗子操心起了长江布业的业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周孝桓收到了自己母亲的信号,也清楚周孝赟的险恶用意,却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没辙啊,他对这个事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