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满算,你全副身家不过一万出头,走了能做什么?”
“前几天在找老师的时候,我遇到一个老相识,他想让我过去帮他。”说着,郑月英的头垂得更低,“我愧对先生栽培。”
“1949年12月12日,我们第一次见面,今天是1950年3月17日,加起来一共是96天,95夜,三个月挂零,看样子我一语成谶,我们之间只有三个月的缘分。”冼耀文说着,手指在书桌上敲击了几下,“他,不用问,一定是你爱的人吧?”
“是。”
“茶已经喝了,站起来说话。”冼耀文把郑月英搀扶起来,按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等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嘴里接着说道:“爱情这个东西我不太懂,也没有这方面的临别赠言给你,事业方面我不替你操心,我相信你不论干什么都会成功,将来的日子过得不会差。
苟富贵,无相忘,将来发达了记得拉我一把,还有,我这里你可以当成娘家,多走动,别生分了。”
冼耀文话说得漂亮,但他马上就有自打嘴巴的冲动。
“我……我。”郑月英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流利话,“他是开食堂的。”
“食堂怎么开?”冼耀文话一出口,马上就反应过来,“贩毒?”
“对……是的。”
冼耀文在心里赏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舒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去十分钟,当作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好不好?”
郑月英抬起头,咧嘴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先生,他清楚我的过去,我也把来香港一路上发生过的事告诉了他,他不介意。”
冼耀文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好吧,你算是给了我一个难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
顿了一会,冼耀文接着说道:“思来想去,还是好自为之最为妥帖,我们来个拥抱吧,就当是告别了。”
冼耀文话音刚落,郑月英已经起身来到他身前,等他一站起来,就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箍住他,双目含泪。
“先生,谢谢你,没有你,我在香港的路没有这么平坦。”
“傻瓜,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