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入毛两百还是有的。
尽管如此,王家的伙食也谈不上有多好,只能保证吃饱,荤腥几乎很少见,难得见到鱼和肉,也多是王霞敏买的,方元珠把钱捏得很紧,自己不会瞎花,也不给家里人多花,就说王霞丽,她身上穿的多是王霞敏的旧衣服,有一两件像样的,也是王霞敏给她扯布做的。
要说例外,也有,方元珠每个星期会偷偷给王松艮十元的零花钱,这个手笔简直大得吓人,要知道石硖尾还有不少人家的月收入不足三十元,却能让一家人好好地活着,每隔两三个月还能割点孬肉打打牙祭。
方元珠见王霞敏和自己唱起了对台戏,且摆出毫不让步的架势,她明知自己大女儿是虚张声势,却还是忍不住心慌,没办法啊,她是弱势一方,她输不起。
没人给梯子,她自己也能爬下来,只见她从地上站起,掸了掸屁股和大腿后面的尘土,一扭腰往屋子的深处走,没一会拿着一个脏不拉几的破布头走了回来。
打开破布头,露出里面的油纸,剥开油纸,又露出里面的手绢,再打开,就是一卷拢在一起的钞票,一边点钱,嘴里一边嘟囔,“死丫头,我白养活你了,胳膊肘往外拐,两百七啊,够给你弟弟说房媳妇。”
“姆妈,只要你快点找到合适的人,别说两百七,就是七百二先生也会给你。”
“真的?”正点钱的方元珠抬起头说道。
王霞敏对自己姆妈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表示无奈,“真的,只会多不会少。”
闻言,方元珠的手变得利索,没一会儿就点出两百七,又把剩下的收好,冲王霞敏说道:“退钱不用你去,我自己去,你把晚饭做了再走,我要去其他村看看。”
方元珠变成一阵风,藏好钱就兴冲冲地出门,走之前还不忘拿一个鸡蛋仔给王霞丽,剩下的吃食全藏起来。
方元珠走后,姐妹俩就到门边坐着,王霞丽咬着鸡蛋仔,可怜巴巴地说道:“阿姐,我想吃肉。”
王霞敏抚了抚王霞丽的头发,亲昵地说道:“你明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去阿姐那里,阿姐给你买担篮,你带学校去吃。”
[担篮就是打冷,现在是去吃潮州菜的意思,50年代的香港还没有这种说法,在大多数人眼里,担篮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