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个蛋挞看似不多,但不是一个大厨多辛苦一点就能变出来的,也不是学徒工有能力做的,要是能做出媲美山今楼的蛋挞,除非亲儿子,不然没有谁傻乎乎地还领学徒工的工资。
要针对山今楼做蛋挞,只能另请大厨,这对夫妻店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不仅是成本上的,还是信任上的。
能有心思同山今楼竞争的茶餐厅,至少得有一两样拿手绝活,店里的客人少说得有两三成不是因为近才走进店里,茶餐厅最吸引人的自然是口味,也就是大厨的绝活,学徒看不明白,但其他大厨看上一两次差不多就能学会,就问老板怕不怕自己的绝活被人轻易学走,然后在自家对面开店。
茶餐厅吸引人的还有情绪价值,通常都会体现在秀色可餐,即店里有一个漂亮,可能还有点风骚的老板娘,几毫钱吃一餐,能看球能聊骚,大概是个男人都爱去。
如果是这种情况,就看老板惊不惊自己老婆和新大厨日久生情,戴上绿帽,自家对面还是多了一家店。
其实根本不用深入去分析,仅仅成本问题就是大部分茶餐厅越不过去的鸿沟,小农经济社会熏陶出来的狭隘,导致算个体成本账很是精明,新增一个大厨只做不赚钱的蛋挞,这对老板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刷锅水都得榨出两钱油,一个大活人岂能一点贡献都没有,没说的,想尽办法通过增加劳动强度来提高流水。
这种别扭的运营方式,根本没可能把茶餐厅做大。
因此,山今楼在茶餐厅界是无敌的存在,什么竞争手段都能接住,即使其他茶楼也选择降维,岑佩佩亦能从容应对,她有岑记商行,又有人养,年不赚钱也耗得起,就问对手顶不顶得住。
刘荣驹吃完一个蛋挞,拍掉手上的碎屑,意有所指地说道:“东福和在钵兰街新开了两个档口,离山今楼不远,管档口的人叫肥彭,山今楼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阿嫂可以让肥彭去做。”
“刘生,有心了。”岑佩佩端起茶盏,说道:“请茶。”
有时候,话根本不用说得太透,对话双方能明白就好。
刘荣驹并未久坐,等到不显得那么匆忙的时刻便告辞离开。
待晚饭的饭点到来,岑佩佩出了山今楼,去街对面的杂货铺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