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卵之地,而他以身入局,从火中取栗。
许家身在局中,却无腾挪之力,他需要等待一个破局者,冼耀文会是吗?
他很期待。
冼耀文手里的笔沙沙作响,脑子飞速转动。
许本华对堤岸的了解过头了,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程度,哪怕他是一个业务广泛、人脉无数的金牌律师,他对西堤的了解也不应该如此之深,而且,在他面前也过于坦诚,有些消息不应该轻易说出口,完全可以用来交换一些东西。
他只能说许本华绝对是个有心人,暂时却无法正确判断对方的所图。
往前走着,再熟悉一点,可以选择坦诚相见。
待做好笔记,冼耀文收好笔记本,端起咖啡呷了一口,随即对许本华说道:“本华,堤岸哪里可以做奥黛?”
“要给冼夫人做?”
“嗯。”
许本华为难道:“会做奥黛的裁缝铺有,但你们离开之前肯定来不及做好。”
冼耀文摆摆手,“我不打算做,只是想买几件做样,等回香港再做。”
“心形领还是高领?”
“昨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高领的,挺好看的。”
“刚刚流行起来的款式,我有两个太太也喜欢。”许本华淡笑一声,道:“其实不用大老远带样回去,你在香港找个上海裁缝告诉他怎么做就行,听我太太说,高领奥黛就是上海裁缝改的。”
“是吗?”冼耀文诧异道:“还有上海人跑到这里来?”
许本华点点头,“去年、前年都有人从上海到堤岸,裁缝也来了几个,上海裁缝的手艺好,女人们都喜欢找他们做衣服,越南有钱人的太太也会找他们,听我太太说,高领奥黛就是一个越南太太让裁缝改的,穿着好看一下子就时兴起来。”
“我说呢,收腰、收前幅有点像海派旗袍的风格,原来就是海派奥黛啊。”
“像旗袍不奇怪,奥黛是黎朝阮福阔时期结合南方占婆族妇女的长衫和满人的长衫马褂创出来的,和旗袍是亲戚。”
“哦,原来这样。”冼耀文颔了颔首,“本华,我有一点拉丁语的基础,要学越南语到能看懂报纸的程度难吗?”
“如果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