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
王文龙心中明白焦竑没来也多半不是因为什么身子不爽,而是心灰意懒不想出门。
焦竑在历史上的身份是个大藏书家,但其实他十几年前就中状元,之后从翰林院编修当到皇长子侍读,身份无比显赫,其实是在党争之中落了下风才被丢到南京。
朝鲜之战时阁老沈一贯和张位一起帮助隐瞒辽东巡抚杨镐丧师酿乱的内情,欺骗朝廷,而当时援朝军事赞画丁应泰和焦竑等人就是和杨镐对抗的。
丁应泰主动揭发杨镐罪行,焦竑等人响应。
却没想到丁应泰根本没有搬动沈一贯等人,现在沈一贯还是阁老,而焦竑等人则被报复,焦竑从皇长子朱常洛身边的侍读被丢到南京做司业。
甚至后世有些学者认为后来李贽之死也与朝堂之中针对焦竑的斗争不无关系。
李贽是焦竑好友,弄死李贽本身并没有多大意义,目的可能很大程度是为了震慑焦竑。
此时的焦竑虽然和三吴文人交好,但是常年称病不出南京,显然已经伸出隐逸之心,等几年之后好友李贽再被杀鸡儆猴般的弄死,焦竑将彻底对于官场心灰意冷,从此窝在南京专心藏书读史。
这年代三吴经济繁荣,但是在政治上却不是真正中心,往往成为朝堂斗争失败者或是隐逸者的蜗居之处。
沈一贯能够保证自己在内阁的位置靠的是三吴浙党,焦竑斗争失败之后跑到南京藏书,东林大佬们也窝在南直隶讲学,一众在京城搞风搞雨的人物,但其背后智囊的居住之地、斗败下野隐居之地却往往聚集在南方的三吴。
身处这个时代,和这些人物相交往,王文龙有一种进入历史书的感觉。
话不多说,此时王文龙正就坐在一桌史家席间。
焦竑没来,但焦竑的好友管志道却到了,他是隆庆年间进士,如今已经辞官归隐快十年,在家闲云野鹤的研究经史。
此时管志道正在念董其昌寄回来的信,读了两句颇为惊讶:“那河南漳德府城真挖出甲骨,建阳此功不小!”
王文龙忙谦虚说道:“还是依靠玄宰公出力,我不过是起了个头而已。”
抱歉,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