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能来参加经筵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李廷机才刚刚进京当官,对万历皇帝这人的品性还没摸得太清楚,对于他还有希望,可沈一贯已经在内阁待了几年,早就明白万历无药可救。妄想通过一次日讲就改变皇帝的性格,简直是痴人说梦。
万历皇帝已经坐不住,摇头说道:“朕身子有病,头疼难耐,实在难以支撑,还请沈阁老带人至左顺门用酒饭。”
李廷机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在经筵之中文化修养较高的讲官们可以在万历皇帝面前展示才华,也是一种安抚百官的方式。
是否天怒人怨管不了,起码面对百官们疯狂上疏,万历皇帝明白他继续窝在宫里就要出事了。
五月末,万历皇帝终于放出消息:皇帝要开经筵。
明代的经筵礼仪虽然完备,但已经流于形式,只是显示皇帝勤学好儒给人看而已,万历皇帝早就不参加了。
李廷机道:“日讲内容学生信手拈来,定然不会出问题。”李廷机在考中进士之后就是长期混职于翰林院,还当过国子监祭酒,儒学功底相当深厚,并且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以他的才学应付日讲工作十分轻松。
说完他脸上却露出为难神色:“只是怕圣上提出艰深问题难以回答。”
两人参详到傍晚,也拿不出更好办法,等李廷机告辞离开,沈一贯唤来幕僚道:“将那部《尚书古文疏证》拿来,我仔细研究一番。”
沈一贯道:“王建阳近日有一部《尚书古文疏证》在京城流传,你可曾听过吗?”
北都、中都同时出现异象,而且都是百年难见的那种。
李廷机闻言大惊:“此书争议颇多,推荐给圣上,只怕是不适宜罢?”
日出之时,万历皇帝就到了文华殿后殿的东房进行祭祀,拜九小龛和周公、孔子,阁臣和讲臣都在文华殿外的月坛栏杆边等候。
李廷机默默跟着离开,出文华殿时不禁忧心忡忡。
经筵是个相当繁琐的工作,一天的经筵办完还不算结束,隔两天还有日讲,日讲的形式比起经筵简便一些,不用很多人侍班,这一次朝中斗争出来的日讲讲官就是李廷机。
面对百官上疏,万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