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无非是多一双碗筷的事情。”
陈元藻高兴道:“如此甚好,不过小子不敢无功受禄,不如海门先生从我这儿挑一幅画去?”
陈元藻打开包袱周汝登才看到他那包里全都是没有装裱的字画一卷一卷的,看着挺鼓囊其实都是纸,怪不得这家伙刚才把包袱丢在一边毫不在意。
看看陈元藻的话,周汝登倒是暗暗点头,陈元藻年纪不大,可是这一笔山水画着实不错,颇得元人王蒙的旨趣。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训诂学方法论》已经在江南传播开了。
周汝登来到南京和陈元藻一起到阳明祠中住下,接着却没有去讲学而是马上开始写文章。他来南京本来就是为了传道的,现在《训诂学方法论》在江南引起讨论,其中的不少内容正合周汝登的传道思想。
他落笔飞快,仅用几天时间便将自己对于此书的想法写成了一篇《当世儒学之改新》,利用他的名声,很轻易便将这文章发到了南京的一家报纸上,文中写道:
“《训诂学方法论》之书,虽读之艰涩,一时或有不通之处,然此亦乃其独异之所在也。
此书不求中贯之气脉,亦不究经史之典故,唯以朴拙之文字,阐训诂之秘,吾以为所载内容诚为真学问,既为真学问,非费心血不能通也……
二三子讥此书无文采,吾欲告之曰:花团锦簇,雅非真学!
即便撇却外饰,单论思想,《训诂学方法论》亦可谓不朽之作。此书虽言小学之法,内容纷繁,然于纷繁之中,作者之真意隐然可见……
今人皆言作学问要脱理学之束缚,又以为心学颇为可轻,论及李卓吾则毁誉参半,百家皆不可入眼,则学问之道何所归乎?王建阳此时写就《训诂学方法论》则为新途之指南……
人或比王建阳于宋之王圣美,以为皆小学之巨擘,然笔者以为此真乃小觑王建阳之志也。《训诂学方法论》之作,意在指导一世,涤荡乾坤,以实学抵抗虚学,若人人都作此等艰深实在之学问,则所谓空谈心性之批评,又于何处发端?
试问今之学者,欲把握学问之方向,不读王建阳,不读《训诂学方法论》,岂可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