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哪本诸子作品能够有这样的销量,《训诂学方法论》甚至在江南带起了一股训诂学热潮。
不过训诂学真是一门挺艰深的学问,没有足够的文字学、音韵学功底积累光是看了教材就上岗,情况几乎就和看了中学教材然后便直接上奥数比赛一样。
但这年代的读书人接触外界消息的渠道太窄,看了一两本医书就认为自己医术通神敢乱给自己开虎狼之药的人都不在少数,更别说做点不疼不痒的训诂学研究了。
不少看了此书的读者,都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训诂学的研究方法,然后就开始拿起古书考证。
之后种种“训诂研究”便在市面上流传,有人号称自己通过训诂学重新解读了诗经楚辞、有人号称自己用训诂学方法解完了所有甲骨文、甚至有人号称自己研究训诂学之后破解了河图洛书……河图洛书上连字都没有,也不知他要怎么训出来。
不过训诂学热潮的出现也代表了明末思想界真正开始重视考据学这一学派,泥沙俱下之中,也有些学者真正通过王文龙的书籍获得了考据学的训练与启蒙,与考据学相关的集社开始出现、一些靠谱的考据学研究也渐渐发表在市面上。
这些爱好者中有不少通过钻研练习而成长为考据学的骨干。
而在这一系列研究中,王文龙的《训诂学方法论》无疑有决定性的地位。
丁元荐的师弟“蕺山先生”刘宗周在自己的《周易古文钞》之中便直言:
“《训诂学方法论》诚为今之考据学之引领,犹绿洲于沙海,为学子指引前行之路。后世凡做训诂、语源之学,皆静观先生门徒也。其著作独具一格,先行于众,必载青史,流传百世。”
被丁元荐这群考据学开山鼻祖如此夸奖,王文龙在日后历史上的考据学祖师地位算是彻底坐实了。
而由于作品的火热王文龙的名气也在快速酦酵。以前王文龙只是个研究者,而此书之后许多人却要自称他的弟子,考据学的门人对于王文龙更是不吝赞美之词,甚至有人直接称他为“阳明之后又一大家”。
这绝对是过誉了,王阳明在这年代可是可以建祠的人,已经渐渐步入圣人级别,这样的夸奖对王文龙来说几乎是捧杀,好在如此说的人不算多,这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