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思索道:“建阳你在《疗疴录》之中说的是否就是那样场景?”
王文龙点头承认:“若是天下局势到了那样程度,即使有宋常勤这样的仁人义士,怕也是不能挽回天倾了。”
沈鲤慢慢喝了一口茶,回忆着道:“是以建阳认为欧洲的殖民主义是解决此问题的方法了?”
“彻底解决不可能,至少能挡个上百年,”王文龙也喝了一口奶茶润润喉咙,“地少人多的问题在大明境内已经很难解决,但是若对外开拓,大明能控制的粮食土地和财富都还能够增加。饥荒之中的百姓知道自己还有开拓海外这一条活路,也就没必要揭竿而起了。”
海外殖民扩张从来是帝国转嫁矛盾的最好方式,当然王文龙没说的是以明朝的架构已不一定能撑起一台殖民机器。
但起码不要挡着大明的普通人对外开拓。
沈鲤又问:“建阳的《疗疴录》之中,似乎包含了自己对未来的颇多想象,我看那书中隐喻,除了流民四起之外,似乎还有异族入侵之事?”
沈鲤对于王文龙所说的海外殖民前景总觉得不是非常现实,他更关注的是眼前,《疗疴录》之中那王朝末世的景象就是他最担心的。
“只是我的一些臆想罢了。”王文龙可不能承认自己在预测未来,这东西犯忌讳的。
沈鲤也不刁难,继续问:“便是臆想好了,建阳臆想中以为哪里最会生事?”
王文龙脱口而出:“辽东。”
回答之果断,让沈鲤一愣。
这几年不断起义的是四川广西一带的苗人,就算王文龙说,蒙古部落犯边沈鲤都更不会意外,却没想到王文龙脱口说出的是辽东。
“怎么会是那里?”沈鲤忍不住问。
他一直觉得辽东的边防压力是最小的,前两年万历援朝战争才得了一场大胜,足以震慑辽东势力。
李成梁第二次镇守辽东距今已经七年,塞外诸寇中有能力的领袖已相继死亡,开原、广宁之间的马市、木市贸易也全都恢复,倒是偶尔有鞑靼人到山海关一带抢掠,但也是小规模行为,而且这些人虽然经过辽西走廊,但却是从草原上来的,并不来自辽东。
历史记载此时的东北情况为“八年辽左少事”,以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