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贯听到王文龙的话,立刻就不悦的说道:“建阳,你的关心我是了解的,但我辈官员在朝中也有些力量,无非是被那东林人物部下暗子坑害,所以才有马失前蹄的这一遭。我党在这一次风波之后声势必将大涨,积聚实力之后只要小心防备,其他党派就算真想对我们不利,怕也没那么容易。”
王文龙摇头说道:“若是浙党真的如此之强,怎么还会被东林党打压到之前地步?浙党如今的优势只怕没有阁老所想的那么坚固。”
沈一贯已经不想再聊此事,摇头说道:“建阳不用再说了,你今日之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王文龙却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苦苦劝说:“京察之争肯定不会如此结束,面对群情汹涌,圣上终将退缩,届时浙党将再无庇佑,阁老不尽早丢车保帅,东林党携朝中诸公之望,短期之内就会对浙党形成碾压。我以为此事都不需一年时间,半年之内就要发生!”
“在下今日特意前来,并非只为阁老以及门人之利益。如今朝局中若是浙党全面溃败,浙党人物肯定团结抵抗,东林党人眼见局势倒向自己也会进一步对浙党清缴,党争局面将会进入更加凶猛之阶段。”
“国朝开创以来还未经历过如此势均力敌之恶斗,此斗一起,便如同山火延烧,即使阁老再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了。届时朝中官员处处以党派利益为出发,对其他派别之政策为反对而反对,对自己派别之利益为支持而支持,朝廷只怕更不能办事。”
“我会仔细思索的,”沈一贯真有些头疼,揉着眉心说道:“老朽有些乏了,不好相陪。”
他端起茶杯来,一旁等待的幕僚便连忙走过来说:“建阳先生,阁老还在病中,要先去休息了。”
王文龙只能无奈长叹,已经知道自己终究不能改变这个万历朝党争越发恶化的大节点。
王文龙劝说沈一贯放弃自己手中的部份实力,去和东林党人交换一个妥协的结局。先不说是不是沈一贯退让了东林党人就会接受,即使东林党人接受,此时的朝廷已经进入没有手下党派就无法办事的阶段,沈一贯的退让,最好的结果也是他这首辅被部分架空。
沈一贯汲汲营营几十年,目的就是要把握住自己手中的权力。如果被架空,对于沈一贯来说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