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刘宇正坐在茶楼座头上吃酒,听到身后传来军汉拖人上楼的脚步声以及冯从愆的惊叫求饶,他也不回头,继续笑说:“建阳先生也尝尝这南京的盐水鸭,人都知道南京烧鸭,实则在老南京人口里这盐水鸭却比烧鸭更有味道。”
王文龙夹了一筷子盐水鸭放入口中,点头笑道:“酥烂荤香,果然上品。”
身后的冯从愆见到王文龙瞬间反应过来被抓原因,他瞬间双腿发软,一下便跪下:“王老爷,您要找在下,只消说一声……”
刘宇看了他一眼,装做没听见他的话,回头继续对王文龙笑道:“建阳可知?前两月那刘天绪下场如何?”
“听说是准备剐了?”王文龙问。
“可不是剐了么,这等人物妖言惑众,使得朝廷颜面受损,南京百姓亦有多受蛊惑的,千刀万剐实不嫌多。刑部发文,过了夏天便要在南京开刀,片他一千多片,独留个脑袋,那是要送到京城给圣上告庙的呢。”
王文龙道:“此等贼人,实当如此。”
刘宇说:“可不是?便是做成这样,还有那胆大的,继续往妖言惑众的路子上闯呢!就说近日建阳先生所受到的谣言滋扰,那为首者……”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冯从愆已经吓得裤子湿了,连连磕头道:“在下胆子小,两位老爷要问什么就问,在下绝不敢说假话的。”
南京兵部尚书孙矿是南京治安的实际负责人,和北京兵部一样,南京兵部也下辖四司,其中职方司专管“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
刘宇作为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又是孙矿的铁杆,虽是文官,却是跟随孙矿一起在朝鲜战场上走过的,腰中宝剑曾杀过不少倭寇,身上自有一股凛凛煞气,三两句话就把冯从愆给吓得屁滚尿流。
刘宇扭头问冯从愆道:“《金陵纪盛》上头那篇污蔑建阳先生的文章乃是你所写?”
“是在下所写。”听到刘宇连报纸名字都说出来了,冯从愆知道自己再抵赖只会更惨,主动承认。
“这些日子在南京污蔑民党的文章也是从你手中出来?”
“不,不是,”冯从愆连忙说清干系,“我只给人提供了些薛小姐的旧文,实际执笔的文章只那一篇,其他